有一身治不好的弱症,有气无力,就算会招式也挡不住。所以小桃扑过去时,他竟未能躲开。眼见小桃一把下去,要在那张白嫩嫩的脸蛋上抓出五道血痕。说时迟那时快,苏沐目光一凛,冷喝道:“退下!”
小桃一怔,鼓起的勇气如破了的皮球,瘪了。抬起的手挨着那脸颊,半天没落下去,眼睁睁地看着苏沐淡定地走开。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捂了眼:“我没脸见少夫人,我竟然怂了怕了……”
我叹了口气,捏了她的手放在脸上。
小桃迷蒙着泪眼看我,哭得哽咽:“少主……”
我道:“没脸见人要遮脸,遮眼是掩耳盗铃,可懂?”
小桃:“……”
苏沐心情不佳,闻得小桃又哭又闹,脸色更加不好,拂袖道:“有事说事,没事回去。哭来哭净去添乱。”
经他一提醒,我顿时想起小桃来这里不可能只为了哭诉,这丫头说话一向没重点,我不留心竟被带偏了。
“呀”的一声,小桃一拍脑袋,慌道:“都怪我,光顾着哭把正事忘了。我错了,我对不住少夫人,呜呜呜。”
我扶额:“正事呢?你倒是说啊。”
小桃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少夫人要死了!”
这一惊非小。虽然目前这具身子用得爽,但原装的毕竟陪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不知道符咒的效力会不会失效。万一失效,一切复原,若原状身子有差池,那我岂不是要变作孤魂野鬼?
心中慌乱,我推开小桃,脚底生风奔向清月苑。
苏沐想追上来。但力有不及,只远远喊着:“凡事有我,你别慌。”
一口气冲至院门外,我一脚踹开门,径入房间。见“自己”直挺挺地躺着,目光涣散,面色苍白,一副要死不活模样。卧槽,“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忐忑地走过去,我带了哭腔:“教主,这是伤了还是病了?你千万要保重,你死了我怎么办?”咦,这话听起来好像哪里不太对。
楚江木着脸,眼底一片绝望:“我真的尽力了。”
我骇得一颗心突突直跳:“到底出了什么事?”
楚江掀着被子,撩起下面的衣裙,指了沁透褥子的一滩血红:“前天肚子疼,我没太在意。谁知从昨天开始那里就一直流血,止血膏用了一瓶也不顶用。照这个速度,不出十天半月我就死了。”他很抑郁,很内疚,“莳萝,我真的有爱惜这身子,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若我死了,你就用着苏沐的吧,别换回来了。”
我:“……你没叫大夫吗?”
楚江垂了眼:“我虽不是女人,但也知道分寸。这种事情叫大夫实在难为情。”他散出绝望气息,似要自生自灭,“莳萝,你别声张,让死得我有点尊严。”
我:“……”
天雷滚滚,雷死众生。我捂着抽疼的心口,道:“教主,你并无生命危险。你只是……”
楚江动了一下眼珠:“只是……”
“只是来了月事。”
楚江:“……”
月事是每个女子心中隐秘的痛事,眼睁睁地看自己的血流得哗哗哗,却无能为力。有时疼得厉害,疼得几乎满地打滚,也只能强忍了。
这事跟房事一样谈起来就尴尬。通常也就私下里跟师姐们聊一聊,如今竟要跟一个大男人分享心得,对方还是跟我不对付的楚江,靠!然而更尴尬的犹在后面。
楚江接了月事带,拎着打量几番,茫然地问:“怎么用?”
我捂脸:“……”苍天,劈死我吧。
苍天不遂人愿。我只得硬起头皮,细细指导他,又说了一通注意事项。楚江一向反应迟钝,直到我罗嗦三四遍,他才点头表示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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