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来的及起身，身上的疼痛使得这个痴情的姑娘又一次的摔倒在地。

    原本雪白的衣衫已经遍布污尘，裸露在外的皮肤也不再光洁，散乱的头发上零星的插着枯枝落叶，一个原本应该仙子般的可人儿，如今竟和沿街乞讨的乞丐一个模样，只有精致的五官还能依稀看出曾经是个美人儿。

    为了一个穷书生，沦落到这番田地，也不知此刻的聂小倩有没有后悔。

    “采臣，你还好吗？”

    忘却了身上的疼痛，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聂小倩醒来后第一件事还是执着的关心着宁采臣的安危。

    爱情，令人向往，令人痴迷。

    同样，也令人呆傻。

    嘴里念叨着宁采臣，心，也跟着飞到了宁采臣的身边，回到了当初见面时的场景。

    笨拙的关门，傻傻的看着自己，呆萌的寻找灯盏，碰到自己自己时慌张的表情，被自己迷住的呆傻

    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聂小倩仿佛看傻了般，痴痴的伸出了伤痕累累的纤手，摸向了宁采臣的脸颊。

    “砰”

    仿佛泡沫破裂，又仿佛梦境破碎，那个呆傻的宁采臣，碎了，消失的干干净净。

    “呵呵”

    小倩自嘲的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没想到自己也痴迷到出现了幻觉，原以为这些应该是自己小时候躲在闺房，避开老爹和丫鬟偷偷看的小说里的情节，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

    想到此，又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爹爹，已经好久没有想起爹爹了。

    一周？一月？一年？

    忘了，不记得了，甚至，爹爹长什么样，也没有印象了。

    自己还真是不孝啊！

    不过，这也怨不得聂小倩，毕竟，聂父从小对家里的关心就不够，聂大人，这里我们姑且这么称呼吧，聂大人从小便立志做一个好官，他，做到了，但是，相对的，对家里的关心就减少了，甚至连孩子出生时，也因公没有陪在待产的夫人身边。

    诚然，聂大人，做官，是一个好官；做父亲，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呵呵，自己应该算是比较孝顺了吧”小倩低声说道，“至少，生前是。”

    犹记得自己为父亲挡住那一箭时，父亲的表情，充满着惊讶，惊恐，以及深深的后悔。

    临死前，小倩只知道父亲抱住自己，说了很多，很多，也哭了很久，哭的像个孩子。

    滴答的眼泪顺着聂大人的脸颊留了下来，滴在小倩的脸上。

    那一刻，小倩知道，他是爱自己的。

    感受着脸上的泪水，他的，自己的，小倩不清楚。

    小倩只知道，自己死的时候，没有什么遗憾，如果有，那就是没有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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