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温度极低，凛冽的风就像冰刀子似的一点点往脸上划，陈端墨后悔没带那条又破又起球的厚围巾，在路边买了一碗胡辣汤和一个卷饼。

    许是太早的缘故，街上没有多少人，陈端墨从狭窄的巷道绕绕出出，没过多久，走近一家戏服店。

    店里墙面的时钟指向7点，陈端墨吸口气，站在店外打量了会儿，转身朝另一方向的便利店走去。

    几分钟后，出来的人把在店钱玩闹的孩童吓了一跳，见他们皆有些征愣，陈端墨满意的笑笑，将帽子和口罩戴的更齐整一些。

    她走近戏服点，掏出一百块，声音有些嘶哑，“老板，最便宜的戏服怎么卖？”

    大清早的第一单生意，做老板的老头抿了口茶，丝毫不在意的开口，“小丑戏服，50！”

    让他错愕的是，来人立马掏出一张五十钞票，一分钱都没还的递给他，嘿，这人真傻，老头一乐，直接从屋里取了戏服出来递给她，一边收钱一边推销，“嘿，你还别说，我这小丑服质量可好了，大冬天的加了绒，保准不冷。”

    然陈端墨什么也没说，只领了衣服便火速离开，大冷天这般装扮的人不少，老头也不在意，美滋滋地将钱塞进钱盒里，心道：嘿，这年头，有钱的冤大头真不少，大清早就能赚一半了！

    这一天对老陈头来说又是平淡无常的一天，下午他召了老婆子看店，自己搬了小板凳跑去巷道外侧看象棋，刚到，便见以往这个时间认真斗棋的老白头和老宋头正激烈的讨论着什么，石子砌成的棋桌空落落的，只余了几片枯黄的梧桐叶。

    嘿，这俩人，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他咳一声，凑了热闹过去，人围了不少，有小孩子跑来跑去的，倒也有些吵闹。

    老陈头用拐杖敲了敲老宋头的腿，“来一局？”

    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转身，嘿一声，将手上的报纸递给他，“老陈，你今儿有没有卖出戏服啊，小丑服的那种。”

    老头子一愣，在健忘的记忆里搜了搜，咂摸道：“你还别说，早上一大清早就卖出去一套。”

    “这么说你亲眼见到那大人物了？长什么样？认不认识？”老白头话甫一出口，周围的人倏地移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老陈头。

    此刻的老陈头是一脸懵比的，等别人跟他说明白后他是既懵比又懊恼，他压根就没往那面儿想，自然而然也没注意来人的长相，只记得帽檐压得很低，还带着巨大的黑色口罩！

    傍晚回家吃饭的路上，老陈头恨恨地用拐杖砸了砸地，心中不悦。好小子，原来中了大奖，怪不得不跟他讨价还价了，早知道就把戏服的价格飙到200了！

    而此刻的陈端墨正一脸淡然的坐在狭窄老旧的贫民区里写写画画。

    穿小丑戏服领800万奖金的事情在这个年代不算罕见，但仍值得当地媒体大肆报导一番，下午从穿过贫民区回来时，都听见有人到处谈论这件事。

    中奖得了八百万的事陈端墨并不准备让迟家一家人知道，她不是年幼无知的迟年，连邂逅空间系统这件事她都能渐渐平淡处之，中奖800万又算得了什么，但计划总归是要有的，迟年求的，无非是一个好结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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