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下,一身白衣仍在,想来还觉有些恍惚。
以至于他徐徐步到一楼,都未发现二楼的楼梯口大大咧咧坐着一位褚衣男子,一脚跨在长凳上,一手拎着酒壶往嘴里灌酒。
苏文秀下去时,那男子睇了他一眼。
待苏文秀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褚衣男子翻身跳到梯上,一路行上了五楼。
出了迎客楼,刘兆英就立在湖畔,冬风吹得厉害,即便是脖子上围了皮草,脸上也被刮得生疼。
尤其是湖边风大,周围俱都无人,刘兆英一个人待在那,十分突兀。
沿着旋梯匆匆步下,苏文秀远远唤道:“兆英!”
刘兆英踅身看来,眼中夹着一缕复杂神情。二人并肩行上镜儿湖的堤道,南岩道宫的两位道士便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远远跟在二人后头。
苏文秀本就对郭从善的这一吩咐感到不解,便折身让两位道士自行回返。
两位小道士哪里肯听,韩中禄更是面色不愉,出口不仅带着一丝倔气更有几分不服:“公子可没有大人的口令,我等可不敢听公子的使唤。大人一天不调回我等,我等绝不离开。”
苏文秀本也不指望他们这么听话,拱了拱手,也不愿与他们多谈。
如斯一来,倒让韩中禄心头火起,连忙运使心法才能按下余怒。
不知为何,自打进了青州城,自己的道行不仅守不住心中道台清明,倒更似退步了。
心中不免掠过一丝骇然。
有了两个跟屁虫,苏文秀和刘兆英自然不便交谈过深。只不过苏文秀发现刘兆英一路上沉默异常,脸色并不大好看。
定风桥上,两位年轻的书生并肩而立,眸光皆投向镜湖某处,微起的涟漪像是二人心中的波澜,虽不太明显,却拨弄心弦,令人无法安定。
“兆英,郭从善让我投入他的帐下。”终于还是苏文秀最先开口。
帐下而非门下,这细微差别差距何止千里,刘兆英闻言愕然,惊道:“他没有收你为门下么?”
苏文秀摇了摇头,道:“他说我若从军,罗霸道才是最好的老师。”
“罗霸道?”刘兆英低呼一声,眼角余光快速扫了桥下两位道士一眼,不敢多说,只道:“他不是在幽州吗?”
言下之意,乃指他要去仙人所在的幽州了。
苏文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没想到是这般,不算坏。”
刘兆英一时无言,他捏着氅衣的衣角,咬了咬牙道:“允武,你这一走,从此我俩便不在一条船上了。”
却见苏文秀立时摇头,讶道:“你想什么呢?你我二人同心同德,与派系有什么干系?难道你刘兆英也会涉入党派之争么?”
刘兆英苦笑道:“身不由己,除非我自己便是一派,否则总要顺着其中一股,方能有所作为。”
“你不知道,当初为了查案,我投了吴县丞的门。李大人虽无派系,却在青州做官,我怕是拿不掉青州系的烙印。多的也不多说了,允武,我只担心以后……”
苏文秀眼中露出一抹坚毅,摇头不语。
回到恭王府后,应化院内的里屋,两名诸生将迎客楼中事细细禀告。
青灵县的两位官员虽早料定最差的结果是两名学生都留不住,但听到郭从善的所作所为,李由之还是忍不住喟叹道:
“捉不透,捉不透哇!郭登峰绝不会做不必要的安排,可惜我等远不如他,根本参不透这其中道理。”
说着,李由之却是露出一丝笑容,对刘兆英道:“兆英啊,连郭登峰都说你好,你将来……前途无量呀!”
一想吴宗道早早将刘兆英笼到了自己门下,李由之心中不由大喊痛快。
能得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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