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再是野蛮,也是个讲道理的地方。更何况四贝勒的名声向来很好,怕是不会任由你这个无耻之徒任意妄为!”
宣度阴着脸道:“那你是打定了主意,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我呸!”
张大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一个背弃母国的走狗奸贼,有什么面子?”
宣度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瞪着张大嗤笑道:“都是在故土活不下去了,才来女真讨生活的,你我有什么区别?”
张大拍着胸脯傲然道:“老子就算死,也不会当遗臭万年的带路党,也不会黑了心去帮女真人屠戮自己的同胞!你我和,有什么资格相提并论?”
宣度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面真是对这个面猾的商贾,生出了一丝敬佩。
张大不客气地推了宣度一把,“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宣度也不生气,眯着眼睛问道:“你当真不怕死?”
张大冷笑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有些事,就算是死也不能做,因为我怕等我死了之后,到了下面没脸见我的祖宗!”
“好!”
宣度重重点了点头,又深深地看了张大一眼,缓缓道:“那如果女真人对着你的同胞举起了屠刀,你又会怎么做?”
张大使劲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着宣度,“若不是像你这样的奸贼撺掇,大明又岂有今日之祸?”
宣度慢悠悠道:“胸中既有一腔热血,那为何不挺身而出,救万民于水火?”
张大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宣度深吸了一口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宣度将之前挑好的那块熊皮拿在了手里,丛怀里摸出一块古玉,轻轻放下,叹口气道:“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留下张大一个人抓着古玉在那发呆,宣度慢慢走了出来,嘴角勾勒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朝着街尾麻承塔那里走去。
大战在即,麻承塔也没闲心思在街面上晃悠了,皮货店里,也是一派繁忙景象。
一个个赤裸着上身的女真壮汉,头也不抬地翻拣着皮毛,忙的热火朝天。宣度站在门口,只是瞟了一眼,便快步走过。
张猛子去了哪里?
宣度隐隐有些担心,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是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正白旗衙门,别院。
又是崭新的一天,春意渐浓,阳光和煦,站在门前的宣度,却是一脸的阴霾。
两个满脸骄横的女真人,拖死狗一般将浑身是血的张猛子摔在他的面前,冷哼一声,“看在四贝勒的面子上,饶他一条狗命,顺便也提醒你一句,自己的狗以后要拴好了,再到处乱跑,打断狗腿!”
宣度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暴怒的情绪,冷哼一声,“”“他做了什么?”
那女真人一昂头,傲然道:“你们这些蛮子,就该滚出赫图阿拉去!就算什么都不做,留在这里也是天大的错!”
“你放肆!”
宣度爆喝一声,“那我就要好好问一下四贝勒,这赫图阿拉究竟我留得下还是留不下!”
“当然留得下!先生乃是我女真贵宾,无论是谁,与先生过不去,便是与我皇太极过不去!”
皇太极人还没到,声音先从门外传了进来,阴着一张脸,盯着那两个女真人厉声喝问道:“你们,是谁的手下?”
皇太极虽然在四大贝勒中排名最末,但也是女真中有数的显贵,在他如山一般的威压面前,那两个女真人登时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道:“回四贝勒,我们兄弟来自正红旗衙门。”
皇太极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冷着脸道:“回去转告我二哥,宣先生非只是我一个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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