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望着大老李,知道大老李想不明白,他拍了拍大老李的肩膀,小声说:“大老李,你可是老游击,这大冬天的,撤出芦苇荡,你说小鬼子的战马我们放在哪里?至于让小鬼子来收尸,就是我们的心里战,心里战有时候比枪炮还厉害,我想最起码能动摇伪军的军心,这次小鬼子吃了大亏,必然把扫荡的重点放在芦苇荡,我们只是暂时放弃这块小小的根据地,等夏天来临,芦苇没了人,我们也许会回来。”
大老李望一眼泛着白光,漫远边际的芦苇荡,突然明白了张一真说的话,他听过瞎子讲三国,知道火烧连营的厉害。
芦苇早已枯干,小鬼子若是用火攻,还真不得了。
这次胜仗遇到了一个狂妄自大的井边,更是借了天气,战斗主要在前寺,那儿大多是树木,没有多少芦苇,就是这样,还着了几片小火,多亏雪大风小,没有燃起来。
张一真望着鹰击队员和民兵,他们将鬼子伪军的尸体抬过小河,整齐地摆放在树林里。
他站在小河边,望着来来往往的队员,突然想起李紫蕊。
武江的尸体停放在小屋的门板上,虎子陪着姐姐守在昏暗的小屋里,一支蜡烛放置武江头前,烛光摇曳。
张一真不想单独面见李紫蕊,必竟李紫蕊处于悲伤之中,他觉得无法面对一张悲伤的脸。
悄悄来到马三身边,张一真小声说:“马三,去看看我们的老战友吧。”
马三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李紫蕊,心里咯噔一下,一脸难过地点下头,跟在张一真身后,来到小屋门前。
张一真站在门边,仔细地听了一下,小屋里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他轻轻地推开门。
李紫蕊和虎子坐在小桌旁边,李紫蕊一脸悲伤,呆呆地望着武江。
武江的脸上盖着李紫蕊的小手帕,洁白的绣了花边的白手绢实在太小,刚刚遮住武江那张苍白的脸。
见到张一真和马三走进来,李紫蕊慢慢站起身来。
马三示意李紫蕊坐下,他望着李紫蕊红红的眼睛,小声安慰:“心爱的人死去总让人伤心,谁都一样,武江为打鬼子而死,就如千千万万的英雄儿女一样,死也伟大。”
聪明的马三在李紫蕊面前,把武江跟为抗日而牺牲的英雄们联系起来,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李紫蕊的痛苦。
李紫蕊抬头望着马三,轻声说道:“不错,为打鬼子,我们牺牲了无数的好儿女,想想一个个年轻的生命突然倒下,再不能站起来,真让活着的人心疼,我深爱的武江突然离去,我很难过。
打从爱上武江那天起,我就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以前我的心里,总感觉自己是个男人,说话走路一行一动都是男人的样子,内心里刚强坚韧,一输男人半分。
可打爱上武江,我感受到一种温暖,如春风拂面,慢慢揭开我内心深处的面纱,不知不觉得我有了牵挂,挂念一个男人,在女人心里总是甜密,我品尝到了那甜甜酸酸的滋味,犹如一头不听话的小鹿总是不听话地撞击我那柔软的心。
突然之间,我觉得做一个女人很幸福,从那以后,他的影子总是飘忽在我的眼前,得到他的死讯,我的眼前没了色彩,灰暗惨淡,犹如一道亮光猛然闪现,又突然消失,我的眼前漆黑一团。”
张一真望着李紫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失去亲爱的战友,我们都很难过,人死不能复生,紫蕊,我的好战友,快振作起来吧!”
马三摇了摇头,突然说道:“直到现在,听了木子的一番话,我才明白啥是真爱。”
马半仙故意叫李紫蕊木子,他要让她回忆过去,重拾自己男人的心,忘却激起她内心波澜的武江。
看一眼张一真,马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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