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她坐到燕王的身边,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权利最大的男人,只一眼,便又迅速瞥过。虽然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但是,水寒内心忐忑紧张,只希望时辰可以过得快些。
临走前,燕王看着低眉顺目的她,道:“若空闲,多去其他妃嫔宫里坐坐,不要老是一个人闷着,你之前是王后宫中的,如今王后怀有身孕,你也应当多去陪陪。”
“谢大王提醒,水寒谨记。”
中和宫中,冷寂异常。
水寒远远的看着闭目养神的楚服,她披散着秀发,静坐于轩窗之下,清淡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或许是隔着距离,映衬着微光,水寒觉得此时的楚服,美的倾城,亦如梦幻泡影般脆弱无比。
“王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走到大殿,水寒担忧的问道。
“春困伤情而已,寒妃娘娘大可不必担心。”秋藤答道。
“那牢烦秋藤姑姑一定要劝娘娘放宽心些。”
“多谢寒妃娘娘挂怀。”秋藤俯身一拜,“今日王后娘娘身体欠佳,不宜见客,还请您改日再来探望。”
“不妨事。”
送走她们后,秋藤折了回来,来到寝宫,看着静坐在轩窗下怅然若失的楚服,低声道:“娘娘,方才寒妃娘娘前来看望过了。”
“··········”
“今日雨后初晴,外头日光正好,不如奴婢陪娘娘出去走走吧。”
依旧没有回应,秋藤看着形若枯槁的楚服,神色担忧。
回宫的途中,路过昔日的长桥,水寒静立在桥头,看着湖心的凉亭,湖面平静,四下冷寂,亭中空无一人。不禁回想起昔日巧然遇见越太子的情景。那时的他,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好似天外谪仙人;那时,他披在她身上的斗篷,是那么的和暖温热。往事依稀恍如梦,如今再回想起来也只是徒留伤感。
广灵宫内,一个姑子漫不经心的收拾寝宫,无意之中,在一个暗格内看见了一件白色的斗篷,心中好奇,便狐疑的将那件斗篷拿出来端详,见那是件男人的衣衫,心中掠过暗喜,赶忙将斗篷放回原处,暗自平复心情后,便开始在寝宫之中四处翻找,最终在床榻的棉枕下,找到了那块绢布。
那姑子不识字,拿着写着字的绢布在烛火下琢磨着好久,也看不出名堂,只好将绢布揣进了怀中·········
庭中残画落了一地,越静坐在走廊中,看着宫墙外的四角天空沉默出神。院内那颗梅花树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不远处的修竹脆青墨绿,竹叶在风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尚子无奈的守在他的身边,自那晚之事后,近一个月内,除了那日班念烈夫子邀他出宫赏雨之外,越就没有再踏出东寒宫半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听话,按时用膳,每日以抚琴作画自娱。但是,这样不哭不笑,痴痴傻傻,如一具行尸走肉的高越太子,让尚子逐渐慌了起来。他每日看着自己的主子独坐于轩窗下,静坐于走廊上,目光呆滞,怅然若失,形如枯槁,看似平静无常,实则痛已入骨。
深知主子的多情,有时,尚子宁愿殿下不在再抑情感,能放肆的痛哭一场,哪怕是像那夜一样近乎痴狂,也好过此时的暗自。
直到,那天夜里,蓉儿跑到东寒东外急急的敲门,才打破了这一切虚假的平静······
那日入夜,四下冷寂,弯月高悬,不远处传来凉风吹徐的“呼呼”声。越太子还未睡下,依然身披薄衫端坐于案前,自娱作画,微暗的烛火照到了殿外,尚子坐在台阶上,一边看着弯月发呆,一边静静的等候着宫内作画的主子。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得他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扶墙站起,奔到宫门口开了门,只见站在宫门口的蓉儿急喘着气,一脸的慌张。
“蓉儿姑娘这是这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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