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关节般的柔软身躯,在旋转涌动的云层中翩翩起舞,若隐若现,她们身上绵长的羽衣和水袖仿佛毫无重量似的在空中飘扬,手中的古典乐器弹奏出空灵舒缓且带着阵阵回声的乐曲。
仙女们的神情都怡然自得,眼角上挑的丹凤眼妩媚地眯萋,拨撩着凡人的心弦,渐渐地,我感觉自己身体轻盈地漂浮了起来,像灵魂出窍般,距离她们越来越近,与此同时,粉红色的莲花瓣如雪花飘舞而下,沁人心脾的花香味飘荡四周
这也许就是,升天成佛的感觉吧?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陶醉其中不能自己,但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大家都还意犹未尽之时,天花板散发出的光芒迅速暗淡,灵动的壁画重归静寂,黑暗像只巨兽吞噬了所有的色彩和温度,让我们重新回到了濒临死亡的现实当中,只能气若游丝地瘫倒在冰凉的病床上。看看时间,已经过了足足一小时,体感却不到五分钟,原来这一切只是黄粱美梦,尽管这比之前的望阳体验更加的真实和震撼,然而丧失之后的落差和空虚感却更让人心痛。
思绪从高空坠落的我过了好一阵子才沉静下来,但四周的“病友们”却依旧恋恋不舍,有气无力但绵绵不绝地呼喊着太阳和仙女们,并夹杂着抽泣c痛哭c呻吟如同一群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可怜孩子。此刻,我几乎可以断定,这都是上官的安排,那她为什么要怎么做?为了弥补心中的罪恶感吗?
“嘀嘀嘀!嘀嘀嘀!”一阵急促而尖锐的电子仪器警报声打断了我的思考,勉强扭动着脖子寻声看去,原来是从我右脚方向的临近病床响了起来,床头的led显示屏外围亮起了红色的光圈,定睛一看,时间熵显示00:00:00床上的人过世了。
也许这个人的灵魂就在刚刚随着仙女们一起走了吧,我如此安慰着自己,毕竟此时的我也是泥菩萨过江,好不了多少。
“深更半夜来死,真是烦人!”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弄出去接着睡觉!”
两个穿着全身防护服的男人一边抱怨一边推着轮式担架床走进了病房,来到往生者的床边,然后一人抬肩,一人抬脚准备搬运尸体。
“卧槽,怎么那么重!”
“你没吃饭吗老兄!使劲啊!别给我装!”
两人的动作并不合拍,尸体在病床上摩挲了好久都抬不起来,最后连拖带拽地转移到了同等高度的担架床上,随后便弓着腰地喘着粗气,在他们的透明面罩上蒙上了一层雾气。
看着他们非常吃力而又笨拙地做着体力活,心里不仅觉得好笑还感到疑惑,为什么他们不用搬运机器人处理呢?也许是怕机器人视听系统把这里的情报泄露出去吧?
两个明显缺乏锻炼的人休息将近十分钟,才缓慢地推着担架床准备离开。
“喂!你愣着干嘛?继续走啊!”
在担架车后头的男人催促道。
而走在前头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停在了我身旁,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褐色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油腻的鼻头上长了颗硕大的黑痣,他眼神让我感到恶心和不安。
“走啊你!见鬼了!你想在这里睡么?”
“”
长着大黑痣的男人被身后的担架车冲顶着往前走,眼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徘徊了好一阵子才被连人带车推了出病房。直觉让我预感到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
接下来的两天,我看着病房不断送活人进来,运尸体出去,生命的流逝如同枯萎的落叶回归尘土,没有了亲朋好友的哭丧与惜别,一切显得那么平静。
看着自己床头led显示器上的时间熵倒数,只剩下了几个小时,当时只是二十岁出头的我,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不舍,唯一担心的就是麻利,三天没有回去,他会到处找我吗?会一个人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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