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的,只是这孩子他却当真不必对一个忉利天庭上的散花天女如此怨恨执念,因为他总该明白的,有很多事情,只要机缘到了,就一定会发生,有很多贪嗔痴爱,只要因缘到了,就一定会化现,即是想要本座似凡间父子一般待他,却又怎能奢望本座不似凡间男人一般待一个女人,这孩子说到底还是太贪心了,想要本座待他,似世间凡人一般六根不净,想要本座待荼蘼天女,却似佛陀菩萨一般六根清净,岂知天尚且不可尽如人意,他的父亲大人,难道是一心逆天的人吗?
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去岁寒露时节,至今时人间四月,这宝莲别院中残花碎叶竟自是已经满满落了一地,廊檐轩窗上的蛛网又结满了,晾晒衣衫锦被的青藤麻绳三根竟自是已经断了两根,怪道自己方才一声一声的连扣了十几下门扉才自门缝中窥见她一身霓裳羽衣的淡然自湘帘中一路踢着脚下碎花残叶漫步踌躇到门扉前来打开门闩,开门将他放进院子,料想是当日在水鸢楼中养成的性子,只要听见门外脚步声响,第一要紧的是在脸颊子上多多擦拭上一些胭脂水粉上去,但是不管怎样,即是他一心惦记着要在和本座见面之前先在脸颊子上多多擦拭描画上一些胭脂水粉,花黄青黛,那显见的心中还是很在意本座心思的,即是一心惦记着在这尘世间铅华霓裳,狐媚众生,只要这众生里也有本座一个位置,此生不悔,黄泉碧落
眼见得逝水忧云一步踏进宝莲别院之后,只是一个劲的放眼四下顾望院中几多青灰蛛网,几许斑驳轩窗,荼蘼看样子微微有些气恼羞忿,“云莲这孩子太多心了,经日里疑神疑鬼的,连个洒扫丫鬟都不许请,本宫虽然是进过冷宫的人,但是冷宫里面,可也不必亲自动手做这些洒扫活计,”她说,“即是你来了,本宫给你半片金叶子,将别院里外洒扫干净之后就请回吧,”她涩然笑笑,“云莲这孩子的月例本就不多,一片金叶子的工钱,本宫现下可着实负担不起,”她说。
“云莲这孩子想是自幼在归云山庄之中养尊处优惯了,”他苦涩笑笑,“兜率天上的月例最多不过三片金叶子,根本就不够他在下界中肆意胡乱挥霍花销的,但是他却月月都在杭州城中胡乱花钱,那多余的金叶子,想是自化乐天上偷送来的,”他说。
“不知为何,云莲这孩子,走到哪里,都要比他亲爹更加惹人喜爱一些,”荼蘼一念之间忍不住含眸看着他淡然冷笑起来,“只是不知道云提他日后,可也会似云莲一般日日有那么多金叶子供养,”她问。
“你放心,两个孩子本座一视同仁,”他说,“等本座日后将云莲他给抓回兜率天上,少不得要他在后院柴房中吃上一年半载的青菜豆腐的。”
“圣使错了,云莲这孩子在云栖寺中,却倒是日日青菜豆腐的清苦修行,不曾懈怠放纵半点,当爹爹的不信自己的亲生孩儿,想来也是一件孽障之事,”荼蘼忍不住微微笑笑,“倒是云提他,年纪尚幼,慧根清浅,这青菜豆腐可当真是一口也不肯吃的,”她说。
“哼,算那孽障崽子回头是岸,只是明日莫要忘记告诉给他,青菜豆腐汤中微微加上两片紫菜叶子,味道会好一些。”
“圣使不必如此操心,”荼蘼听了之后忍不住嗤嗤一笑,“云莲这孩子在煮青菜豆腐时,可是顿顿也少不了半碗咖喱酱的呢,”她说。
“胡闹,宣城城中的咖喱香料自来是自恒河边上远道贩运而来,一路上山高水远的,路上艰险异常,一罐罐上好咖喱香料之中,滴滴皆是世间凡人辛苦血泪,这孽障崽子,煮一锅青菜豆腐就用掉半碗,如此暴殄天物,着实该当严刑责打,”他说。
“这么说圣使此次屈尊下驾云栖寺中,就是为了来打儿子的?”她看起来眼眸之间横波流转起一丝丝忿然嗔怪,“这倒却也当真怪不得圣使大人,”她说,“即是荼蘼现在,心中也一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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