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一边在野外摸着路,一边小心着妖怪,一边尽量往四周探查着,除了几次特别的需要开了几次灯以外,剩下的就连在树上摘果子吃都是靠的月亮光。
想要一个人在野外活下去,只靠灯和火那就是瞎扯淡,空手空脚哪里来的那么多资源?一开始的光的确能带来安全感,但等光火暗淡,剩下的除了幽森的寂静感就只有昆虫和獠牙在注视着你。
还能有什么比融入环境更能适应环境的?当然,这只适用于他们这些注定要在野外过活的人,他们也绝对不会完全脱离火就是了。
老刘一边看着月亮和星星,一边四处找着,每到一处有明显标记的地方都会沿着标记往四周扩散,找了一段时间以后就会离开,绝不耽搁。
等到月落星稀,浑身汗蒸着从妖怪身上喷出的血,一边粘在身上难受,一边还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老刘甚至想到现在都没有所谓的野生妖怪靠近他,就连个虫子都没有,说不定还得益于这一身的恶臭。
自然界的等级划分是如此严格,生物的生存也向来是阶级森严,从古至今各类其他食物链里的生物都保持着人类早就愿望摒弃的身份之分。
也不知道到底是人在变得越来越蠢,还是越自然,越接近本质就越愚昧。
这种事情也不是老刘这些人能考虑的,他只需要借助一切能用的东西保护着不让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
已经死掉的就算了,他还没时间去缅怀,他当年抛弃正规职业,去选择盗猎也是因为希望家里的人生活更好。在他眼里,再珍惜的其他物种都没有家人身上的一根毛值钱。既然老天没有赐给他那么幸运的,能很快抛弃贫穷与困难的工作,还赐下了一个无所顾忌的胆子和家里那口子一副沾风就倒的体质,他只能铤而走险,做那些遭人唾弃的事情。
然而现在不用了,他可以尽情杀戮着这些野兽,没有了人类,自然也没有了保护这些本来就是为了丰富人类生存的存在的意义。他家里的人全都死光了,他最爱的那口子也被一个妖怪吃了,他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了半个身子,还有地上被她紧紧护着的,但也早就断了气的娃。
他甚至连哭都没哭,只是忽然间觉得肝胆俱裂,四十年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世界观只是在一瞬间就垮的不成样子,他从那时候就已经是个野兽了。
他们之前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现在他身边每一个活着的人就是他的意义。
他的确从来没有时间去缅怀死去的人,因为他总是要抽出更多的时间去照顾还活着的。等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了,那他也会很快自杀,不会空出哪怕一块脑袋去想什么什么莫名其妙的人生意义。
不过不对,如果最后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肯定会扑到那人身前帮他挡住最后一次的攻击的。
用尽卑微的全力去让身边每一个人活着,这就是他现在看着刚刚升起的早霞,裹起一张巨大的阔叶,塞到嘴里不停嚼着苦涩汁液和露水的原因。
他蹲在一棵树上腾出手擦了一下脑袋上的血汗,才发现干枯的手都在不住地抖。
“娘的,这小子体力这么好?”
早霞也刺眼,老刘遮着眼睛看往镇子的方向,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小镇边缘的屋子,只是他饿得慌。
晚上顺路摘的果子顶个卵用,能在早上喝点苦兮兮的树汁和露水就已经很不错了。虽然在以前他还曾生吃过螳螂这样的东西,但现在一想到那个巨大的黑色镰盔就觉得果然万物不可欺。
肚子在响,昨天到车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累的几乎要马上睡过去,要不是他身体真的好,又一直在发生怪事,现在还要操心那个驴蛋小子,他恨不得烤一整头野猪吃下去,然后睡个大饱觉。
等他拖着几乎要垮掉的身体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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