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孙主任,你抽烟”田福堂忙把火柴划着。
孙少平忙把火柴接过来,自己点燃,笑道:“啥主任不主任,叔你还是叫我名字就行,听着别扭。”
田福堂打了个哈哈道:“那好,咱们自己人,这么叫也显得生份。”接着又道:“那润叶她怎么没回来?”
孙少平道:“你也知道,这工作调动不是个小事,她想调到地方上得上面批准才行,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领导是关中人,对润叶姐也很照顾。”
田福堂叹了口气:“唉一个女子跑那么远干啥嘛,上次我就应该把她带回来,过去的就不说了,太远,我也管不着,但眼下有个事,想和你说道说道。”
孙少平笑道:“啥事,你说。”
这时田晓霞从外面拎着热水瓶进来,给孙少平和田福堂倒了两杯茶也坐到了旁边。
田福堂喝了一口茶,巴咂了一下嘴道:“叔这个人呀,虽说是个大队书记,其实就是个农村老汉,也没啥本事,润生和你穿着开裆裤耍大的,你也了解,性格随你婶,绵软,这体质又随我,他从小连个水也没挑过,现在毕业了,不回来参加劳动不行,他受不了这个苦,你婶也舍不得,现在整天都不出门,他也愁,叔看着更愁。”
孙少平明白了,田福堂想让他给田润生找个工作,本来帮个小忙无所谓,何况对田润生的映像也挺好,但他听了田福堂的话却不舒服,别人能劳动,凭啥他儿子可以例外。
他笑着说:“婶要真舍不得那就别让润生出山了,我想你家也不差那几个工分。”
田福堂干笑一声道:“叔确实不在乎那三瓜两枣,关键是润生不参加劳动,以后公家招人,推荐这一关别人就会说三道四。”
现在的政策是高中毕业必须参加两年以上的劳动锻炼,否则不能推荐工作或者上学,就算干部子弟也不得不去农村插队,田晓霞就是个例子。
孙少平道:“那就让润生出山劳动锻炼一下,说不定身体还能锻炼结实,我看没坏处。”
田福堂见孙少平是这个态度,就没有再继续,他又把话题扯到双水村的“农业学大寨”上,说到这个他显得意气风发,双水村的农田基建确实有田福堂的很大功劳。公社的徐治功为了巴结田福军,这两年把“农田基建大会战”都放在了双水村,这相当于全公社无偿帮双水村搞农田基建,而且还是各村自带口粮,因此双水村的“农业学大寨”在原西县都名列前茅。
“要是把神仙山和庙坪山炸下来一半,修一座大坝把哭咽河一拦,五华里的河道那就是一条米粮川,不出咳咳不出两年,双水村的粮食产量就得翻咳咳咳几番咳”田福堂说的红光满面,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咳嗽,田晓霞忙他拍了拍后背,才慢慢缓过气来,接着又道:“这条大坝建成,那就是石圪节最大的大坝,就算在原西县也是数得上的!”说到激动处从炕上跳下来,还像伟人一样单手插腰,把另一只手挥得老高。
田福堂已经不能满足这样小打小闹了,这个双水村的政治家做梦都想像陈永贵一样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虽然没敢想在中央坐一把交椅,但在黄原地区总要出出名。
孙少平没想道田福堂现在就有了这个想法,他记的这个大坝埋了田二,金俊武兄弟金光明兄弟被迫搬家,期间还发生了他二爸孙玉亭和王彩娥的风流事件继而引发两个村子的武斗,最后这座大坝还是垮了,好在没有把双水村给淹了,同时这个大坝也冲垮了田福堂的雄心壮志。
孙少平用手在茶杯里沾了一下,在黑色的炕桌上画了一座山,道:“这是喜马拉雅山,平均海拔六千米以上,东西长两千四百多公里,南北宽二百到三百多公里,主干南坡属于尼泊尔,终年气候温润潮湿,北坡直至我国的青藏高原,全年有半年冰雪覆盖寒冷异常。”他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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