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防地再行修整。
正在靠墙稍歇口气的李龠刚将伤布又紧了紧,便听到有人在附近唤道:“李校尉,李校尉!”
李龠转头,看见一个三旬出头的尉官带着几名军士,正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李龠认得这人正是扬烈将军麾下的护军校尉齐思,脸上便荡起一片笑意,道:“原来是齐校尉!”
齐思脸上不见言笑,冷冷地道:“李校尉,将军有令,着李校尉速去门楼!”
李龠心中微微一惊,暗道:“宋将军入夜召我,莫非还是因为失关之罪?”李龠心中并不惧怕死亡,但他曾许过誓言一定要为陇门关故去的袍泽复仇,因此才留着这副肉躯苟活至今,如果宋将军仍将他以军纪处置,断却了他的复仇之志,这才是他心里暗惊的原因。但马上李龠便想到日间多位同郡世家为之求请,宋将军是践诺之人,断不会做出食言之事,此番召唤,恐是另有原因。
李龠道:“有劳齐校尉动驾,小人这便前去!”说着干脆利落起步,落了齐思半步而行。
齐思只是埋头疾走,待走至临近东门门楼时,突然说道:“李校尉,你我同袍军中,往后还请李校尉多多关顾才是!”
李龠又是一愣,齐思身为宁戎护军校尉,深得宋老将军器重,怎么还需要他来关照,忙道:“齐校尉说笑了,小人戴罪之身,还请齐校尉在将军面前,多加美言才是!”
齐思道:“李校尉不可妄自菲薄,猛虎还有落入平阳之日,家君昔日言及贵家男儿英雄世代,常嘱在下与李校尉亲近亲近。只是李校尉镇守陇门,而在下时常留连军中,缘悭一面矣!”
见李龠满面疑惑,齐思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道:“在下故家,在虎关齐家堡!”
李龠这下心里有些明悟,虎关齐氏,是一个中等世族,名声不显,因此很少听得他的父祖提及,这齐思职司护军校尉,对齐家而言应该算是比较重要的人物了,但相对于李家而言却不算什么,难怪齐思有此亲近之意。
李龠忙道:“原来是虎关的齐家郎君,李龠有幸了!”说着郑重一揖。虽然校尉对李家而言算不得了不起的军官,但他现在有罪在身,齐思如此结交,自然欣然接纳。
二人细下未说得两句,东门楼便到了,齐思脸容一肃,又恢复了原来的冷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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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楼上宋老将军提着一盏风灯,正跪在地上看着一方地图,镇戎都尉辛晟与几个禆将静立一旁,李龠忙躬身半跪,恭敬道:“罪军李龠,见过宋将军!”
宋辑从地图上抬起头来,辛晟便从旁递出一个杌扎,宋将军在杌扎上坐定,道:“听说你今日也参与守城了?”
齐思忙道:“原陇门关长、护戎校尉李龠,此次与其五百余部曲守扼东南城墙,数战而不退,李校尉还阵斩了敌之三名胡酋。应说此战军功中最为显著者,便是李校尉了!”齐思一一道出李龠的战功,虽是其职司所在,但李龠也听出了他刻意交好的意思,悄悄递出一个感激的眼神。口中忙对宋将军道:“罪军大意失却陇门,以致狄道城受险,罪军无时不扪心自悔,些许成绩,尚不能抵错失之万一!”
宋辑轻轻捋了下颔下的银须,道:“你有此悔恨之意,也不枉诸位同袍为你求情。你有没有想过,要将失去的陇门关夺回来?”
李龠道:“罪军苟活此躯,实为陇门关五百同袍以生命成全。五百袍泽兄弟的英容无时不萦绕于罪军眼前,罪军时刻都想着为同泽复仇,为宁戎军洗污!尚请将军成全!”
宋辑正容道:“胡酋刘曜以奇兵天降,从你手中夺了关城,想来其必然在关城两侧山顶加中防护,要想重夺此关,谈何容易?光复陇门不急于一时。本将军坚信终一日,陇门关当复凉州,然眼下敌人陈兵洮水之畔,我友郡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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