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发出的,是他与空气摩擦所发出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砸入皇宫的石头。
砰,一道高大的身影撞在了御书房正门地面之上,地面立即被其踏出一个惨不忍睹的深坑,但此刻比起大汉的神情,这些都不值一提。
大汉面容刚毅,浓眉大眼,身躯凛然,本应该是位精气神充沛的中年,但此刻他却看起来颓废异常,风尘仆仆,还有那紧皱的浓眉,仿佛他正忍受着难以言表的痛苦似得,他便是从数千里外赶来的流州提督,上官逸。
“臣上官逸,有事启奏!”
御书房内仰躺着的皇帝坐直身体,出声道:“宣!”
上官逸得令起身,推开屋门,冲着屋内的青衣道人行了一礼,而后道:“臣罪该万死,太子借兵讨伐逆贼,臣不明究竟,更不查实敌人的虚实,便允了此事。谁料敌寇不但聪明绝顶,而且势力颇为庞大,以至于太子殿下与小儿双双惨死。”
“但臣死不足惜,只会让那敌寇更加猖狂,臣斗胆向陛下请缨,愿率兵镇压逆贼,拔乱反正,为太子殿下与我儿讨回公道,以震朝纲!”
闻言,皇帝终于了然,他深吸一气,目露凶光,道:“准!”
“臣,告退。”上官逸朝皇帝深深一拜道。
待上官逸走后,青衣道人仍然一脸思索之色,皇帝疑声道:“魏先生以为有何不妥?”
青衣道人睁开眼,出声道:“气运在翻滚,在消散!”
“什么?!”
声音带着三分惊讶,七分惶恐。
要知道,气运本是虚无缥缈之物,谁也没办法看到,但是仍然有些奇人异士对之知之甚深,青衣道人显然就是这样的人,并且皇帝对他深信不疑,所以才会惊讶,更会惶恐,因为这关系到帝国的兴衰,关系道他赢氏一族的存亡,这比起他失去一个有才能的儿子来,实在严重了太多,他怎能不如此惊讶,恐慌。
皇帝平复下心绪,道:“难道是因为此次逆贼叛乱之事?”
青衣道人眉头一皱,道:“这倒是不能确定,不过陛下还是应该早做些准备才行,未来一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要知道承国和郑国已有联姻之举,到时秦国内乱难免会合力来个落井下石,紫微星也实在是平静的太久了,秦国这头猛虎也实在沉睡的太久了啊。”
“我知道了。”皇帝再次仰躺在龙椅上,似叹息似呢喃的低声道。“不过,魏先生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上官提督平反的事情?”
青衣道人望向上官逸离去的方向,道:“秦国有两个人办事我最不用担心,一个是帝国第一元帅赵长溪,一个便是这位笑阎王上官逸了,何况现在还是一个充满仇恨的阎王。”
......
暴乱原,原本便是贫瘠之地,黄沙衰草连着天,夕阳如血,即使战乱已过去了十数年,此地依然萧杀、阴冷、残酷。
十数只草原野狼围在一起,分食着早已腐烂了的猎物,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此地辽阔,但是动物却不常见,可以想象一个历经了数十年的战乱之地,能够找到食物是件多么不易的事情,它们实在应该感到庆幸。
是的,它们的确庆幸着,享受着这难得的饱餐。
哄哄哄,地面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而后愈来愈剧烈。一队轻骑携着滚滚的尘土,直直的奔向狼群。
为首的是一名中年将军,观那面目本是个相貌清雅之辈,但配上他那套威风凛凛的铠甲,仍然显得英气逼人,隔着老远,中年将军便抽出了自己的配刀。同行的军士一脸微笑的停住骏马,充当起看客来。
刀黝黑无光,更无平整的刀面,因为上面爬满了如树根般的脉络,看上去狰狞异常。
狼群闻风而逃,但中年将军已经离开了战马,飞向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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