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秋,佳节团圆。
可怜的是七侯八王之乱中陪葬的一百二十万亡魂。
圆了李安然的愿,在白虎城里面待了如此之久,直到如今才离城而去。
路途遥远,非日可达,所以置办了两匹马,四人两马。
“状元,一个月不到就回去,我满腔热血毫无所发,岂不是让城内文人们笑话?”李安然牵着临走时段月林硬塞给他的上好的马,转头望了眼白虎城。
状元拍了拍低头吃他衣角的马儿,摇头笑道:“依你的本事还怕人笑话?七七灯会魁首,四部文人之首,谁没长脑子敢指点你的不是?”
李安然摇了摇头,纠正道:“讲理,咱可不是金銮殿上那些个莽夫,凡事先拍腰间几尺刀。”看了看状元身上的红袍,叹道:“你好歹也是状元了,状元什么身份,就是白虎城文人之首,尽说些荒唐话。你不是常唠叨言谨慎行吗?怎么这还没出白虎城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说话,不怕遭千夫指吗?”
“你看看我怕吗?”状元看了李安然一眼,略有深意的笑道。
“不怕。”李安然嘿嘿一笑,果断回答,乞丐都做了十年,还会怕这区区的千夫指?
骑在马背上的碧落黄泉看惯了无旁人时两人的争吵,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话,只是看着自家公子的背,眼中带着桃花,时而微微一笑。
李安然转头,笑看两个妮子一眼,轻骂一声,心里面有些舒服。
虽然没有完成什么抱负,也没有见到长青殿下,但是与世子段月林,镇南刺史,皇上面前的红人深交,何尝不是一件乐事,果然这老天爷是公平的,打瞎了你的眼,还你胜于常人百倍的耳朵。
状元嘛,肯定是挑准了日子来的,不然长青殿下怎么会一月不上早朝,就算是位极人臣,也不能这样吧!
武将之中难得有几分文华的段月林还时常说起长青殿下来,一说便是一个时辰,如同滔滔江河一般。
本来不清楚长青殿下是谁。可是如今嘛,长青殿下,梅长青,十三太保掌舵人。
镇南王是七侯八王十三太保之首的话,她便是镇南王的顶头,又是长公主,这才是真正顶破了天的人物,端的骇人。
状元鄙视了李安然一眼,儒道的书籍都白读了,以前口中常提的金钱粪土,权财身后过的话语,经过这白虎城一月游,更是抛出九霄云外。
“你不是自称学识渊博,自比孔圣夫子吗?说好了将我引荐给长青殿下,到了金銮殿你屁都不放一个,到了嘴的镇南刺史还能让他给跑咯!怎么是真的拿着仍旧少年岁,当行少年事来拴住我吗?乞丐,坑人不是这么坑的!”
状元笑着摇了摇头,不予答案,还是那句老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坑杀了一百二十万的南山北海,整个南部都没人敢进的地方,岂能是区区一个文人能进的。
少年的年岁,自然要行少年的事,到了外面的眼光该收要收。
至于长青殿下,此生无望,七侯八王一百二十万大军,算得上她的左膀右臂了,能亲手所他们入地狱的恨女人,麾下谋士哪个不是长了一颗黑心,送人入虎口的事,他徐笑干不出来。
人生百载,能笑着过一载就过一载,放开眼前摸不着的权财功名,至少留一个清静。
还好有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顺回城,要不然,这么去京都一趟,还不得让四部文人笑话,结交到段月林,李安然已经是不敢多贪了。
“乞丐,你坑得我好惨!”李安然低头,神色尽显落寞。
状元摇了摇头,对于这个许久没有听见的称呼有些回忆,叹了口气:“安然,其实我这是在助你。”
“呵呵,助我?”
“助你扶摇直上九万里。”
“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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