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坊摆放最多的不是写的文章,而是无数书籍。
书全是李安然孜孜不倦的在乞丐状元那里借来书,日夜不休的抄写下来的。
中年人离开书写坊时快正午,屋里碧落黄泉早已经将午饭准备好了。
做饭?他从来不会动手。否则碧落黄泉要来何用。
白虎城里边来的就是不一样,每天变着花样的菜式,看一眼,已经三分饱。
菜式再多都不重要,对于李安然来讲,会天涯海角掌厨拿手好菜,“回魂汤”,才重要。
与中年人结下这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约定过后,在院中读了会《逍遥经》后,已经是正午。
《逍遥经》早就已经熟记于心,这是几百本书中令他感触最深的,故而每天都会读背一遍。
经文中那句,“鹏之大不知其几千里”,感触最为之深。
碧落黄泉蹦蹦跳跳的出来喊他吃饭,回了屋,三下五除二的吃掉饭菜。
就像是被关押几十年的犯人回乡品尝家乡美味一样。
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整个过程安静的很。
山清水秀,山清水秀,小城水秀,怎么可能少的了山。
山不在小城内,而是处于小城南门几里地外,由于最初的小城是王侯的封地,所以山自然被纳入了小城地界内。
直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改变,当然也没有什么人会闲到去争执一座山的去留。
山中有庙,庙里面就很像小时候常听到的,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一样。
这座庙里面也只有一个老和尚和小沙弥。
庙是山的名字,山是王侯的封号,镇南王,“镇南山”,“镇南庙”。
王侯一倒,树倒猢狲散,山自然成了荒山,庙沦为野庙。
没人上香,没人去看,但是方丈却乐此不疲,好像要守护着寺庙到山倒。
李安然吃完饭,想起来中年人那“十万白骨无人扫”的话语,心里就如同火烤。
用城内老中医的话就是:上火。
因此花费了些钱财叫了辆马车,向着南门几里地外的镇南山奔去。
山不如官道平坦,所以马夫不再走下去。
李安然下了车,独自奔往上顶寺庙。
“师傅,我看见山脚鸟兽飞动,想来是城里来人了。”
蓝布四处补丁的清秀小沙弥放下挑满水的担子,轻声开口。
方丈的袈裟补丁较少,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沙弥看着敲打木鱼念着佛经的师傅。
他念完佛经,停止敲打木鱼,起身看了看小沙弥:“来则来,去则去,他来你挑水便是,他不来你依旧挑水便是。”
听见使师傅的话,小沙弥明白点头:
“师傅弟子明白了,水清如许,许如清水。”
沙弥念叨着他的法号:如许,清如许,意思是无论什么事,心都如水般,清如许。
“师傅,他是向着我们这来的。”
“也许是香客。”
“我们这里几年没人来过了。”
“几年不代表永远。”
李安然徒步向着山顶走来,除了路过之时惊动是鸟兽之外,便是再无其他东西。
想要见到行人,更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走着走着,翻过了山腰,李安然便听见清泉石上流之声,一条小溪,径直而下流去,时而几尾鱼游过,山中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李安然小的时候来过山中,那个时候山里还有无数行人。
小时来到山中,便是跟着其他地方来的大文人们的脚跟走,不敢跟太紧,怕被发现,跟在身后听他们说白虎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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