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片刻后,上前一步,朝几名梵净山僧人抱拳,道:“我曾与顾朝歌相处过一段时间,虽然不长,但他确实不像是做这些事的人,更何况先前,他还曾在遂古之初鬼老人的手下救过我女儿,我相信其中可能有所误会。”
“误会?”一名梵净山僧人走出,他面容黝黑,身材高大,背负一根长棍,俨然像是一副武僧模样。
“证据确凿,祝师兄恐怕是信错了此人。”
祝观眉头不松,问道:“是梵净山圆空师弟?”
那名僧人点头,道:“没想到祝师兄还记得我。”
名山大派千年相连,但凡走得较近些,同辈便多以师兄弟相称。
真要说起来,其实陈放还算是与祝观同辈分的,毕竟其师了难禅师辈分太高。
“如今陈放师弟还躺在医院,几乎半废……”圆空怒视顾朝歌,“无论如何,梵净山要拿下他。”
祝观叹了口气,道:“圆空师弟,无论此事中间是否有误会,但现在是对付顾朝歌的好时机吗?”
“这……”圆空一时哑然,“了难师伯让我们前来,就是要确认顾朝歌身在南诏,但师伯自然是以如今大事为重的。”
祝观接着道:“既然如此,诸位不妨和我们一起行动,顾朝歌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也跑不了,待此间事了,我们一起去见了难禅师。”
几名僧人对视,又与身后几位军人低声沟通了几句,最终点头。
祝观松了口气,又望向顾朝歌,道:“朝歌,你同意吗?”
顾朝歌明白,这已经是祝观在帮他了,眼下他要是不同意,就只有与梵净山僧人在这里开战,百害而无一利,于是也同样点了点头。
“朝歌,先前你说地眼龙脉内有第二条龙,到底有何依据?”
顾朝歌忙将关于黑龙桥的记载复述了一遍,又将自己刚才曾听见隐藏在黑龙哀鸣声中的第二道不同龙鸣声也告知了众人。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短暂沉默。
祝观远眺洱河出海口,自语道:“我本以为鬼老人会死守强攻地眼,却没想到他与诸葛承甫越战越远,全没有对于我们先入地眼的担忧,就连药儿老也一直没有出现,难道说……遂古之初故意想让我们送死?”
几位名山掌权人也起了疑虑,道:“心慌则乱,仔细想来,的确是有些古怪的,先后的兽潮僵祸,遂古之初做得太多了,但却不能真正让名山、军方伤筋动骨,反而是祝观你说的,鬼老人想要引动禁忌连锁的事太过奇怪了。”
祝观面色数变,最终下了决断,道:“不能进,起码现在不能进,守好地眼,等兽潮僵祸平息,我们各方齐聚再走下一步。”
…….
在前往黔贵方向的山脉,山路上到处洒血,尽是残肢断臂,有些是壮烈牺牲的军人与名山弟子,但大部分是野兽与僵。
迫击炮轰炸不停,还有小型无人机携带炸弹飞进兽潮中在瞬间引爆,四周布满了地雷,炸得山路坑坑洼洼。
但好在局势很明显的被控制下来了,野兽僵尸都难以逞凶,名山弟子出动清扫战场,将那些落单的,还在挣扎的,都统统杀死。
许多僧人在后方合掌念经,超度亡魂。
两名僧人并肩而站,一位年迈,另一位则要年轻许多,但望着满目疮痍的山脉,他们不约而同地合掌喧了一声佛号,眸中许多慈悲,但不免有更多的哀伤。
“阿弥陀佛。”年迈些的僧人摇了摇头,朝身旁年轻僧人道:“多谢梅里雪山援手。”
年轻僧人淡淡一笑,只道:“当不起。”
那年迈老僧正是了难禅师,此刻愧疚道:“老僧知晓,梅里雪山向来戒律很严,最是不愿破杀戒,难为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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