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条老狗怎么样了。”
我又想起在马来西亚海底,那些庞大无比的生物一个一个睁开眼睛,老狗却傲然无惧地衔着我向海面游动的事。“老狗绝不会有事,你只管放心。可是你没感知到这岩洞深处有东西?!”
金列科娃忽然面色一变,慢慢闭上眼睛,秀眉微蹙,似乎正在发挥能力,但突然间仿佛被dú蝎蛰了一般跳起身来,惨叫一声,说道:“什……什么东西?!我终于明白你刚才为什么吓成那个样子了!”
我问:“是什么?”
金列科娃拼命摇头,说:“不知道,不知道!无法感知!而且我的能力从进岩洞起,就开始下意识回避那个东西!冯,那里边的东西,很危险!”
我忽然意识到,那在我耳边萦绕了良久的痛苦呻吟,乃至尖利长啸的声音,不知何时忽然完全消失了。
整个岩洞里只有我们两人,以及小手电发出的璀璨光辉。
我告诉金列科娃:“我听到一种声音,像是人的呻吟!”
金列科娃立刻说:“契洛夫教授?!”
我说:“不可能,契洛夫教授在俄罗斯学术界声望崇高,怎么可能是这么恐怖的东西?”
金列科娃问道:“但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冯,你看,我们怎么办?”
我解释说:“刚才我已经决定闯进去看看,可是头灯突然不知为什么熄灭了,我这才害怕起来,中途放弃。”
“现在那声音已经消失了,而我们是两个人,怎么办?”金列科娃似乎也有些惊慌。
我点头道:“再进去!”其实金列科娃那样说,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而她所以那样说,也已经早知道了我会如此答复。我们这个小队四人里,不知为什么,终究还是我们两个最为默契。这时又重新有了光源,我胆气又壮了起来,我握刀在前,金列科娃在后,克服巨大的心理恐惧,慢慢向岩洞深处走去!
我们的电筒在矿脉里折shè出无数光芒,却难以减轻心中的一丝恐惧。这个矿脉,并不深远,或者说目前还埋藏在水下的部分,并不深远,一路向下,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尽头。我们转过一面岩壁,就看到一个人!
这是一个蜷缩在地上的,赤身luǒ体的人!看不清面容,但从他已经枯干花白的头发上可以断定,他已经很老了。我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尽管没有任何旁证,这个人一定就是契洛夫!难以想象这样一个老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更难以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痛苦。他的呻吟,本已慢慢平复。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又突然剧烈起来,只是这一次缺少了岩壁的反复折shè,失去了威压,不再震耳yù聋,却变得更加刺耳,更令人揪心!他一面呻吟,一面大声含糊说着什么。我听了几句,是俄语!
世界上几种常用语言之中,唯有俄语我最生疏!还是认识了金列科娃之后,跟她突击了一阵子。然而那个老人语音含糊,却翻来覆去,都是在喊叫着同样的内容。终于大致听出了他的内容。契洛夫,这个俄罗斯地质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已经年逾七旬的老人,反复在喊叫着的是:“阿廖沙!……阿廖沙!……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金列科娃默然地望着我,我也沉默地望着她。
俄语是她的母语,我都已经听了出来,当然难不倒她。单凭这几句话,我们就已经隐约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阿廖沙,这个极普通的俄罗斯男子姓名!十有八九,就是当年在国家级行动中,没有通过审查而神秘失踪了的,我们的雇主,俄罗斯顶级富豪阿木的父亲。
契洛夫当年情同手足的同学!
我们终于找到了契洛夫,他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即使我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恐怖,只有衰老、孤独与无助。我望着金列科娃,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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