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萧九,得闻羊祖忻将军盖世英雄,初涉江湖,特来挣个名声。”眨眼间、靖绥身形翩翩,已立于水斋之内。
“好轻功。”羊侃倏尔眼神犀利,赞道。只见眼前少年,月白色衣衫、欣长而立,烛光下分明一个俊朗磊落的身影。
借着江风,星火亦可炽烈灼灼,眨眼间、大火已将宝船吞没了大半;好在岸上有官吏差役们即刻赶来接应,那些歌姬宾客们虽受了惊吓,性命倒也无虞。
“将军之名如雷贯耳,”靖绥望了望天边,轻轻挥着纸扇、继续道:“日出之前,若我将你擒住,便算是我萧九赢了;自此江湖上便要传出话来、‘羊祖忻将军败于萧九之下!——’”少年折扇剑指、道:“将军应战否?”
羊侃轻蔑地“哼”了一下,眨眼便一跃而起、纵身在接应而来的小舟上一点,便踏着江面疾走而去。
靖绥亦紧追其后。大船顷刻“轰隆——”一声巨响,便轰然倾颓。围观的渔夫、船家、仆从无不惊得瞠目结舌,一边看着沉没的大船心痛不已,一边诧异着一老一少的奔命追逐。
羊侃才饮过酒,此时突然一阵疾走、十分的口渴,便飞奔至岸边找水,刚在一处村舍前“咕咕”饮下一瓢清水,靖绥的折扇便从空中劈来;他反身一躲,顺手用半只葫芦瓢与少年拆了三招,此时酒已醒了大半,不仅不觉得疲累、反而和少年斗得酣畅,大笑道:“好俊的轻功,我这般年纪的时侯,还远不及你!”
“将军谬赞,萧九甚乐!”少年眼疾手快、招法凌厉,躬身绕到羊侃背后、伸手便要点穴,羊侃早有防备、转身一擒、险些将他擒住;靖绥急忙后撤一步,飞身跃到背后的大树上缓口气——论耐力,他尚不及这勇武的盛年男子。
“哈哈,怎么、口出狂言的小儿,这会儿就没力气了?”羊侃知他渐处于劣势,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起来。
“嗬!——”少年陡然从大树上消失、猛地从羊侃背后窜出,一掌劈来!好在羊侃反应机敏,又与他僵持了十数招。
“你是装的?!”羊侃见他越发敏捷凌厉,惊疑道。
“兵不厌诈!”夜色中,少年已是大汗淋漓,依旧不甘示弱、道。
“好神俊的剑法,咦?——你是‘独孤郎’的徒弟?!”羊侃见他虽以折扇作兵器,使的却是剑法,看着十分眼熟,斗了几十个回合、酒彻底醒了,这才恍然大悟。
“羊将军,你若败了,将小女许配与我如何?”靖绥眼见自己与羊侃渐成僵持,心下自是清楚、这盛年的神武将军并不真心与他一个小孩儿较量,便带着三分慧黠的笑意、调侃道。
“你这小贼!不知好歹!本将今日便要生擒了你、好生替独孤郎管教一番!”羊侃突然怒目圆睁,身法强悍、凶猛如虎,力道足足强了几倍,靖绥只听得耳边掌风凌厉、嗖嗖如刀催,一掌拍下去、自己身旁的石板便“砰!”的一声被砸得粉碎!靖绥一惊,眼见大势不好、连忙转身逃跑,羊侃怒火正盛,一路狂追。
羊侃诸子均好习武,颇有将门之风;唯有十岁的幺女、乖巧聪慧,颇有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虽是年幼、却深得皇帝垂爱,一年前、已经指给了小皇子作将来的正妃了。眼下听到来历不明的少年这般出言不逊,自然怒不可遏。
靖绥一路躲闪、飞快奔走,想来越发觉得好笑。羊家唯一的小女儿,他两年前是见过的。此时见羊侃并不用全力与他相斗,故意言语激他。
天色已近拂晓,东方灰白,一老一少都拼尽全力在城外急速奔走,原本守城的士兵正在困乏,无不被眼前的奇景惊醒——少年不过十三、四岁,身法矫健如游鱼、在城墙下焦急游走;羊侃将军连声大喝、使尽浑身解数,几次差点捉住少年、奈何靖绥狡诈多变,几次都脱身逃之夭夭,将军气得怒发冲冠、越发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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