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色,怀着渔夫张网的等待心情,盼望他们入场。不料关敬陶看到售票口有几个买票的市民穿的很褴褛,他不肯同他们并肩购票,对他妻子说:“不看新闻加片没关系,先遛遛。”说着挽了他妻子的胳膊,转奔正东马路。顷刻之间,银环他们的猎物消失了,两人陷于一种失望和尴尬的境地,越等越不回来,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银环就出去朝着东马路的天空叫喊:“电影开映罗!”
那对自视清高的夫fù,终于走了回来,女人买票后,两人比肩缓步进场登楼,坐在楼上后排的空闲座位上。
银环早已暗中盯准关敬陶的座位,她同杨晓冬一再挪动,最后挨在他们不远处坐下。
银幕上演的什么内容,银环和杨晓冬根本没看,他们的全部精力集中于两点:一是关敬陶夫fù的语言和行动,一是舞台口右面挂的夜光钟。
这对夫fù保持了长时间的沉默,后来看到映片中有位当时红极一时的女明星领着一群女影星跳luǒ体舞,夫fù开始对话了。
男的说:“女影星浑身上下只剩一块巴掌大的三角裤叉了,再进化怎么办?真个光屁股?”
女的说:“电影吗?不这样能叫座儿?”
男的说:“电影也是一样,慢藏诲盗,冶容诲yín——你看那个大屁股女人。恋爱你就恋吗,干么哥哥妹妹的喊,那么轻贱!”
女的说:“管它呢!给,口香糖!”
男人嚼着口香糖时,下半场接着开演了,色情趣味更加浓厚,男人哼咳叹气,坐卧不宁。女人低声用安抚和温存的语气说:
“不愿意看的话,咱们回家去吧?”
“回家去,嗯,回家也好。”说着他们站起身来。
杨晓冬听到关敬陶夫fù要回家,感到银环今天探得的情况很准确,感到他们这种钉梢跟随很成功。他心想:“幸亏……”这个“幸亏”没想完,失望的yīn云来了,给他煞费心血的计划蒙上了个大黑形。他想随同站起,想了想,又颓然入座了。
关氏夫fù起身走时,银环知道事情败坏到不可收拾了,不知什么原因。兴许,是工作习惯的关系,她紧紧尾跟在他们后面。快下楼梯时,她才发觉拉下了杨晓冬。正在回头招呼同伴的时候,关敬陶对他妻子说了几句话,好象是商量什么问题,银环一句都没听见。
杨晓冬同银环走到楼下,瞥见这对夫fù已迈上大街。至此,他完全失望了,眼巴巴看着进网的鱼儿,又自在逍遥地游向深水里去。他心灰意懒地小声向银环说:“今天的一切算白费啦!”
银环不吱声,不错眼神地盯着这对夫fù的后影,看看他们被一群争抢座位的三轮车团团围住。忽听那位小巧玲珑的夫人说:“要两辆,那一辆拉西关!……”
银环喜出望外地急推了同伴一把:“你听到了没有?”
杨晓冬早急了,他顾不上答话,因自己没带零钱,竟伸手朝银环腰兜里掏。恰在这时,有位健壮的老人拉过车来说:
“杨先生,上车,我等你多时了。”
杨晓冬看清来的是周伯伯,更有说不出来的高兴,把掏出的零钱递还银环,用力攥住她的手说:“咱们双管齐下,一竿到底,我跟他去,你跟她去!”
伪治安军司令部大门顶上,安装着一对聚光灯,强烈耀眼的光辉照shè的很远很远。大门口两侧,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岗哨,他们是夜十二点到下二点的夜班。因为刚刚上岗,很精神,很威武,背着两把雪亮刺刀,不错眼神地监视着他们的警戒区域。看来,就是从门前溜过只耗子,也难逃出他们的视线。
就在他们聚精会神的时候,距司令部门前不远,灯光照亮的马路上,膘子和张小山化装出现了。膘子伪装醉汉扑打张小山,声言先打后上警察局,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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