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曹昂惊呼一声,然后发现自己的失态,忙走到房门前,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才转身回来对郭嘉小声道,“先生何以如此肯定?”
郭嘉呵呵一笑,再次举起酒坛喝了一口,悠然道,“据细作通报,那濡须口大营本有庐江丁奉所部三千人马,另有孙礼所部两千丹阳新兵。明面上看,丁奉所部人马皆已撤回,可那孙礼所部之兵去了何处?再者,陛下圣旨要刘备攻袁术在后,而袁术所部攻吕布在前。既然如此,那魏续被袁术部下所杀,袁术怎能不知其事?这就说明还有一股势力在挑拨两家交恶。吾推测,定是陆逊得孙翊之命,率人冒充袁术部下,先挑起袁吕之争;后又在得知刘备奉召讨袁之时,卖个人情给袁术。并以帮助袁术为名,获取粮草。陆逊再指使手下抢得首批粮草,嫁祸于黄巾。如此一来,以苦肉计再赚袁术十万斛粮食就水到渠成了。若真这样,那今时得利最大的不是偷得徐州的吕布,也不是坐山观虎斗的主公,更非强占广陵的袁术,而是身在庐江,你的结义兄弟,江东孙三郎!”22ff爱书网
说完这些话,郭嘉并没有理会已经有些惊呆了的曹昂,而是自顾自的微微一笑道,“妙啊,妙!环环相扣,计中有计。观情况之发展而下套,看形势之变化而设谋。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智略,陆伯言绝非池中之物也。”
曹昂听完这些话,如同闻晴天霹雳一般,怔住了。他从不否认孙翊有大才,但是对于陆逊的观感却走了眼,总认为自己这个结拜二弟只是人物风/流,长得漂亮。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被陆逊的外表所迷惑,差点失误。
此时,门忽然开了,一个略显憔悴的男人走了进来,笑着道,“不愧是鬼才郭奉孝,分析的入情入理,洞若观火。佩服,佩服!”
曹昂和郭嘉抬眼望去,却不是养病的戏忠戏志才,又是何人?
郭嘉朦胧的双眼斜瞅着戏忠道,“你这半死不活的病鬼,是不是闻到酒味才来的?”
戏忠也不回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拿起酒坛深深的闻了一下道,“好酒啊,好酒!可惜,我无福消受啊。唉!”边说边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曹昂连忙给戏忠见礼,恭声道,“志才先生可好?家父甚是想念先生。”
戏忠洒然道,“大公子不必多礼。唉!两位神医不让我喝酒吃肉,只能以素食下饭,哪能好的起来。”言罢,又盯着酒坛看了一会,最后硬生生把头撇开,脸上充满失落之色。
郭嘉似是不愿放过这个“打击”戏忠的机会,故意拿起酒坛,优哉悠哉的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酒,好诗。志才兄未能现场观摩,真乃憾事也。”
戏忠早听人说了孙翊又出神作的消息,现在看郭嘉这样,却并不恼,笑着道,“这又如何,等我五年后还愁没有机会再喝吗?况且,如今吾身在庐江,若想让孙三郎赋诗一首,亦非难事。”言罢,看着迷迷糊糊的郭嘉,“倒是你这酒鬼,还是早早断了那五石散,适量饮酒,以免重蹈吾之覆辙。”
郭嘉闻言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嬉笑道,“平生无此二物,还有何乐趣可言?”
戏忠摇了摇头道,“看样子,确实要孙三郎也骂你一通,方可回心转意。”
郭嘉闻言哈哈大笑道,“怎么?当年孙三郎那号称千古绝骂之语,将你弄来庐江,使其声名鹊起。今番,你又想让他故技重施,以我之名再为他作嫁衣裳乎?”
戏忠闻言亦是哈哈大笑,笑的曹昂和郭嘉都有些发懵。只听戏忠笑道,“郭奉孝,你太高看自己了。想现在这天下间,有几人不知再世甘罗江东孙三郎?若是他骂你,该是你借他出名尔。”
这句话说完,郭嘉愣了一会,突然又狂笑起来,道,“志才兄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当如是,吾定让他痛骂一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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