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第二个规律无疑是,当地理上的变迁由草原而过渡到耕种地时候,和文化上的变迁由游牧生活而过渡到定居生活的时候,结成联盟的鞑靼人就获得意外的利益。在城门口的游牧人,由于环境给予一些便利,为时不长就变成为城市里面的游牧人,无论古老的或是新兴的城市都无法长期地抗拒这种情形的出现。
第五章 对蒙古征服的总结
第五节 草原的收人和林木中人
为了抵制在草原上游牧的畜牧人,定居人民有一个补救方法,这就是向森林中的牧人请求援助,他们居住在西伯利亚的泰加森林或满洲森林之中, 在蒙古草原的后面。通过《拉施特书》我们知道,如同中国人和波斯人鄙视突厥-蒙古的畜牧人,将他们视为野蛮人一样,这些畜牧人也鄙视林木中人, 以他们为野蛮人。农耕者求助于林木中人可能是希望唤醒他们对于那些从事游牧的世仇和近邻的怨恨。有时这种箝敌之策是成功的。就象公元840 年, 鄂尔浑河的畏吾儿突厥帝国被叶尼塞河上游的乞儿吉思人所推翻。然而这种伎俩总是有危险的。为了牵制在察哈尔的契丹人,中国的宋朝求助于女zhēn rén, 即在满洲森林里面的通古斯人。女zhēn rén果然于大约1120 年之际彻底击败了高度中国化的契丹人,但是不及十年之后,他们就把宋人的北方中国全部夺去。同样情形,女zhēn rén的后裔,即在北京的金人,为了抵御戈壁东部的塔塔儿人, 召唤肯特山的半游牧半森林的蒙古人相助。结果是于二十年内,北京被蒙古人的首领成吉思汗所征服。
第五章 对蒙古征服的总结
第六节 草原和耕地
游牧人征服了农耕地区之后,产生什么结果呢?在经济观点上,其结果是不难看出的。公元四世纪时,中国的北方在匈人统治之下,耕种地退变为荒原。四世纪中叶,渭河的下游,即旧都西安府所在的地区,居民是这样少, 耕地是这样荒废,以致有如我们在上面已经说过,乡村被虎和成群的狼侵入。农民们请求已经代替了中国天子的匈人首领驱逐这些猛兽。他拒绝不去干涉,青草遍地和草原的或荆棘丛中的野兽侵入这些地方,在他看起来,似乎正是他胜利的一种证明。
而且由于耕地的退缩和农民的被屠杀或被驱逐而使农业有系统地被消灭或至少是倒退,这是游牧的胜利者有意追求的目标之一。我们记得,根据费志尼和拉施特的记载,成吉思汗和拖雷曾于1220 年至1221 年之际,对呼罗珊和阿富汗采用了残破方法;我们这里可以提到薛列夫哀丁或阿拉伯沙的叙述,帖木儿兰于1384 年把锡斯坦毁灭。这些城市被夷为平地。农村人口被用心地消灭,一切是小心和耐心地进行,和猛烈的进攻完全不同。树木被连根锯去。河道被壅塞或变为浑沼。水井被用尽方法填满,否则就放dú使其长久不能饮用。粮仓与储藏的种子被焚烧。土地和水流概被灭绝。要了解这些措施所造成的有时是不可救yào的结果,应该看萨奥达法国教会所摄制关于锡斯坦城于1384 年被帖木儿兰所毁灭的影片。本来是一片沃壤的地方,只见颓垣残壁,环绕着的是沙积成丘,有如月球上的景象。这是土地绝灭的一种令人心碎的纪录。蒙古人的侵入,在干燥的平原地方,对于这种情形的造成,曾给予有力的推动。
我们在上面说过,中国的某些省份的全部几乎遭到同样的命运。当成吉思汗征服甘肃时候,他的将领们请他注意,这许多耕种地,对他是完全无用, 这种情形继续存在,胜利的利益将得不到。最好不如和东伊朗一样,杀尽所有农民使荒芜之地再回到草原状态,为牧畜事业造成独尊地位。这种建议在我们看起来虽属荒谬,其实这不过是出于游牧人经济的慎重考虑,要为蒙古的畜群造成最大便利。这种计划,在上面说过,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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