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绕了回来。
“哈哈……你这厮倒是乖巧,竟然顶针续麻,跟老僧玩儿起了大风车!”头陀仰天大笑,一拍案几,那舞在半空的戒刀便以上势下,顷刻间将寮元僧劈为两半。
“让你小子油嘴滑舌,看你一分为二了,还怎么顶针续麻?!”狂笑声中,头陀转过脸来,冲老方丈吼道:“迁安,你这个徒有虚名的衣架饭囊,方才你不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的弟子中有人能代替你,给贫僧一个满意的答案吗?现在怎么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吗?干脆,你也不要拖延时间了,老僧这就送你去见阎王吧!”
那头陀说着一挽袖面,猛地将悬在半空的戒刀收回掌中,对着迁安大师的面门就劈!
“凶僧住手!贫僧来解答你的问题!”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直震的禅堂内嗡嗡作响。众僧人闻言,不约而同地闪开一条过道,但见知客僧玄奘从外面风尘仆仆来至法台前。
“好大胆的凶僧,身为三宝弟子,怎么全无慈悲,滥杀同门?!”眼见周围的惨状,玄奘禁不住怒气冲天。
“同门?谁和你等是同门?老僧乃天竺国师,崇尚的是大乘佛法,岂是你们这些信奉小乘佛法的宵小之辈所能比拟的?!”那头陀挥动戒刀冲玄奘晃了晃,撇嘴笑道。
“说什么大乘,讲什么小乘,似你这等凶顽之徒,早已忘却了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教义根本,还有什么资格谈论佛法?!还有什么脸面枉称国师?!”玄奘愤然喝道。
“哈哈,你这厮倒是牙尖口利,可老僧不是来与你斗嘴的,老僧只想知道,见道之时是什么境界?”头陀一脸蔑视地瞅着玄奘,怪笑道。
“要说这见道之时的境界吗……”玄奘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愤怒的情绪,微微顿了片刻后,蓦然言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啊呀!好一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想不到这小乘道场中也有大智之人!”听了玄奘的应对,头陀顿时惊叫道:“你这和尚堂堂仪表,悟性非凡,若有朝一日学了大乘佛法,说不定会有个成佛作祖的机缘!哈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那头陀冲玄奘深施一礼,然后化作一道金光消逝而去。
霎时间,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充满了整个禅堂。与此同时,老方丈迁安大师身上的绑绳、口中的破布忽地不见了,而身首异处的维那僧和左右两分的寮元僧也在倏忽之间,完成了肢体上不可思议地破镜重合!
面对着眼前魔幻般的变化,呆了好一会儿,如梦方醒的众僧人才欢呼雀跃起来……
在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禅堂论道过后,原本默默无闻的知客僧玄奘声名鹊起,其力挽狂澜般的神奇表现受到了满寺僧众的交口称颂,而老方丈迁安也开始对玄奘另眼相看了。
或许是受到过度惊吓的缘故,从这一日起,本就病体沉重的迁安大师越发精力不济了……
夏去秋来,金风乍起,迁安大师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眼见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忽一日,迁安大师的精神恢复了一些。在侍者的帮助下,久卧在床的他强撑着坐了起来,命人将寺内掌事的大、小和尚都叫到了方丈室内。
“诸位弟子同修,老僧要去见佛祖了……”迁安大师有气无力地看了看人群中的玄奘,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这些天来,老僧终于想明白了……对于我等修行者而言,慧命还是要比身命重要的多……那个天竺头陀说的没错,修道不见道,终究空活一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玄奘的悟性极高,我所不及……我身去后,由玄奘接任洪福寺住持之位,你等众人要尽力辅佐新任方丈,力争将洪福寺的事业进一步发扬光大……玄奘,你过来……”
“师父……”玄奘上前几步,跪趴在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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