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这严杰戾气好重,雷衡心中有些不舒服了。帮你洗清嫌疑就够了,没必要反手将人家弄得家破人亡吧。<
雷衡缓步挪到严杰身边,小声嘀咕道:“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一旁严舒也继续劝道:“哥哥,全赖雷公子相助方才有惊无险,莫要再生是非!”<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严杰沉声答道,“我也并非要他们性命相抵。不过,既已敌对,就不可心软!至少不可让张家再留临江!”<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雷衡也赞同,他咬咬牙,冲不远处侍立的赵虎点点头。赵虎会意,冲堂外使了个眼色……<
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推开人群冲到张老头尸体上,开始嚎啕大哭。<
“你这是何苦啊……为了送我一颗珍珠把命都给丢了……你让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见此情形,雷肃勃然大怒:“堂下何人,竟敢扰乱公堂!左右,与我拿下!”<
两名衙役赶紧上前,将妇人架到公堂中央,让她朝雷肃叩拜申诉。<
“妇人原姓丁,与这张老头……有些关系……”<
有些关系,这欲说还休的说词让堂外乡邻顿时议论纷纷。<
“没看出来啊,这张老头还有这么段经历。”<
“他家那口死了十多年了,家中又有点小钱,自然有些想法了。”<
……<
张家兄弟可受不了被人如此指指点点,连忙跳起来争辩道:“你胡扯,我们弟兄从未见过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娘,竟然来污蔑我张家!”<
“他将我藏匿得紧,你们自然不识得我。”妇人委屈道,“他左腹上有颗痣,右腿根有个伤疤,是他小时候顽皮留下的……”<
丁妇人一连说了好几处张老头私密之处的身体特征,非某些关系之人绝对无从得知。
张龙不待众人反应,径直上去脱掉张老头剩余衣物,一一对应验证。<
“启禀大人,此人所言句句属实!”<
雷肃点点头,道:“既如此,你可速速讲明诸事缘由,不可有一丝隐瞒。”<
“半年前,我逃难来到临江,与他相识。他将我安置在一僻静处,不时前来相会。我曾戏言,欲求一上品珍珠,他当时满口答应。不想,竟是贪昧他人钱财,终遭受此报应……”<
丁氏话终,满堂惊愕失色。<
“没想到张老头竟是这样的人,哎……”<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张家兄弟叫嚷着报官,八成也是想敲诈勒索……”<
“以后离张家远些!”<
……<
张家上下低拉着头,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雷肃见火候已到,再拍惊堂木,厉声道:“张家欺诈在先,诬告于后,实属罪恶昭彰,本县依大汉律例……”<
“县尊大人,且慢。”严杰起身叫住雷肃,又朝堂内堂外众人施上数礼,方才继续道,“我严家祖籍临江,此次归来亦是为了祭扫先人坟墓。不愿因此多生事端,甘为张家求情,求县尊大人轻判!”<
大汉律例,诬告者反坐,意思是假设诬告罪名成立,诬告一方就要承担同等处罚。又杀人者抵命,如此说来,张家可要以命相赔了。<
起初堂外众人还多少有些为张家惋惜,认为如此严厉的反坐太过残忍,毕竟几十年的乡里相邻情谊。这会儿见严杰如此大度,不计前嫌为张家求情,两家顿时高下立判。一下子对张家又少了同情,多了鄙夷畏惧。<
雷肃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你是苦主,依你看该如何‘轻判’?”<
“不如将张家驱逐出县,永世不得再踏入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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