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压,“铃木君,一向可好?我是吉长总商会的卢世堃啊!”
铃木坐了起来,用无神的双眼看着卢世堃,“哦,是卢桑,怎么劳您看望我?”
“我是从司令部菱刈隆大将那里得知,你患病的情况,到底是什么病让您这个壮如斗牛的帝国精英住院了呢?”
“我的卢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上个月初,我就感觉全身乏力,再后来就是全身酸痛,最近头也痛了起来,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只能靠打麻醉剂能睡好觉。”
“医生怎么说?”
“医生也是束手无策,既不是感冒症状,也不像得了传染病,怀疑是中了毒,但是也不能定论。最近几天,打麻醉剂好像也有点不管用了,怎么办?”
“卢某对医学是一窍不通,恕难帮你啊。谁在这里照顾您啊?”
“我孤身一人从长崎来到满洲,哪有人照顾,听天由命吧,不知道是什么怪病,就连那个冷傲的祝医生也说不准是什么病因。真是比死亡还让人可怕的怪病。”
这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女护士端着针剂盒走了进来,卢世堃站起身,微笑着问:“护士小姐,您是负责这个房间病人的护理工作不?”
女护士细声细语地说:“是的,先生,您有什么吩咐么?”
卢世堃从裤兜中拿出一厚打钞票,递了上去,“小姐,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在满洲没有亲人,烦劳您多加关照,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女护士小声说:“先生,您太客气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这位病人的,钱我不能要。”
卢世堃不容分说,起身就走,对铃木说:“铃木君,您保重,有空我还会再来。”说着,就把钞票塞在护士的手中,带着赵山河出了病房。
铃木在床上叫着:“卢桑,多多地谢了,有空来陪我下棋。”
卢世堃略微加快点脚步向一楼走去,以往习惯跟着迈方步的赵山河反倒有点不习惯。
二人上了汽车,赵山河不解地问:“老爷,有什么急事么?咱们去哪里?”
此时,天色有些暗了,卢世堃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下午5点15分,便说:“山河,我们去商会。”
赵山河驾驶汽车向九台路13号驶去,卢世堃统领的吉长商会在那里办公。
商会驻地原是盐务机关——吉黑榷运局最早的办公地点,后来又建新址,卢世堃就把这里购置下来,作为吉长总商会的办公楼了。这是一个四面由灰砖墙围起来的院落,硬山顶灰瓦门楼,黑漆大门,院中是一座六开间的四层小楼,青砖罩面,深绿色的玻璃窗,楼顶呈中西合璧式,中间屋顶八角亭式,灰瓦盖顶,两侧是德国城堡式塔楼,院里正对院门是一方养鱼池,现在结着冰。十株侧柏,映着夜色愈深,更显苍翠。
进得楼来,一楼接待室的一位戴瓜皮帽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卢爷,您回来了?”
卢世堃头也不抬,哼了一声,带着赵山河顺着楼梯,直奔三楼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卢世堃在大皮椅上坐下,急促地说“山河,我交代你办件事,今晚我还要去于芷山那里赴宴,你就不用去了。你记住,一会儿夜深了,你去镇守使署西侧的立法胡同34号,那是铃木的住处,到了那里,你务必搜查仔细,找到一个紫檀木匣,那里面有两罐围棋,务必把那个木匣带回来,记住千万别碰里面的黑白两色棋子,有剧毒。然后我给你一个同样的木匣,把那个替换出来。”说着,就打开椅子左侧的保险柜,拿出一个红绒布包着的盒子,递给了赵山河。
“老爷,那您去赴宴,谁陪着您?这件小事,我能办好,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事都经历过,您就放心吧。”
“山河,为稳妥起见,还是让卢旺陪你去,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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