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上的酒珠,以及其衣领前襟上的酒渍,还有整个书房中的酒气,朱椿心中百感交集。
吴夫子今天六十多岁,没有家人子女,却嗜酒如命,无酒不欢,据说早年在明玉珍的夏国当过一人县令,夏国灭后,就拒绝朝廷征辟,每日以替人写字为生,有了钱,就拿去喝酒,所以穷困潦倒,困苦不堪。后来可能是实在熬不下去了,他投帖到蜀王府,朱椿虽然非常喜欢结交俊秀之才,但见了吴夫子,却大失所望,只不过他的一句话,让朱椿留下了他:“蓝玉案后,朝廷人才凋零,如能救下瞿将军,日后一旦其被朝廷重用,王爷在朝中也能有个援手!”
当时正值“蓝玉案”如火如荼之时,瞿能曾经在蓝玉麾下出击西藩,立功受赏,且军中传言,瞿能勇悍不下蓝玉,所以锦衣卫来到四川,立刻盯上了瞿能,将其下狱,要押往京师受审,一旦入京,瞿能的人生,基本就可以确定走到了尽头。
朱椿虽然对瞿能有好感,但并不想伸手管这件事情,不过听了吴夫子的话,他就试着向朱元璋求情,而瞿能同样引起了朱允炆的主意,也向朱元璋求情,所以朱元璋龙眼开恩,瞿能才侥幸活了下来。
从那之后,吴夫子就在蜀王府中住了下来,每日都是饮酒作乐,但朱椿交给他的事情,都能办的井井有条,而且这次进京甚急,又正值节日,所以最有空闲c没有拖累的吴夫子就首当其冲,随着朱椿第一批进京了,没想到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想到这里,朱椿微微一笑,也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老夫子,那么本王今天的奏对可有不妥之处?”
“”吴夫子盯着手里的酒杯,看了一会儿,道:“王爷,您今天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啊!”
“什么?不会吧?”朱椿有些愕然。
“王爷是不是本打算向陛下求情,放过楚王?”
“恩,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不过事到临头,没敢说出来!”
“楚王其实不安好心啊,王爷没有看出来?”
“这个,”朱椿皱了皱眉,凝神想了一会儿:“没有吧!”
“呵呵,王爷还是太仁厚了,楚王的下场基本可以确定,他会被赐死,儿女被贬为庶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为什么今天和你说蒙古使者的事情?”
“可能是为了减罪吧!”
“哈哈哈,”吴夫子突然大笑起来:“王爷,这个能减罪吗?勾结蒙古,出卖祖宗,罪名只会更大啊!”
“这,”朱椿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抬手指着吴夫子:“你是说”
“王爷明白了?”吴夫子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朱椿脸色惨白,沉默不语。
“其实这次叛乱都是当年陛下心太软的缘故,如果当时杀干净了,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楚王应该也不至于造反,但是陛下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王爷请想,蒙古使者,其主使者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黄金家族额勒伯克,一个是瓦拉大首领乌格齐,二人当中最大的可能是乌格齐,额勒伯克军力有限,且没什么大志,所以不太可能是他派出来的如果是乌格齐,那么为其谋划的必然是他的那个国师王行,他是谁?他可是王爷的岳父蓝玉的幕僚啊!”
吴夫子没有理会朱椿越来越白的脸色,而是接着道:“如今额勒伯克就在京师,陛下只要派人一问就知道是不是他干的了。如果确认是乌格齐,是王行策划的,那么王爷如果为楚王求情,那么陛下必然会怀疑您,到那时候,王爷想想,您会是什么下场?”
朱椿双手颤抖,额头的冷汗已经成流,沿着脸颊往下流。朱椿轻轻抹了把脸,涩声道:“六哥不至于这样吧,他已经是必死的人了,拉上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呵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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