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的文武百官,伏地高呼。而城门之外的无数灾民亦伏地高呼:“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说是哪一刻赢政在百姓心中成神的,大约就是在此时。他脚踏长剑,飞升至半空黑色的袍子与长发在风中纠缠成一副画。他为了一个小孩子,从天而降,杀了那么多人;他因怒极而不顾苍天有可能会降下的惩罚,剑指苍天。
没有人敢忤逆神,即使天降大祸,人们也只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唯有跪在神前苦苦哀求他们的饶恕。而此刻赢政为了他们竟然长剑直指上苍,这让他们惶恐的同时却也生出了希望。
因为赢政说的没有错,只有能救他们的也只有他。他们的帝王,他们此时唯一的神。
赢政落在城墙之上,将手里的孩子递给身边的侍卫,并命人迅速送他到宫里让御医救治。
“回去告诉他们,若这个孩子死了,他们得为他陪葬。”冰冷的语气让人不管有半分迟疑。城下的灾民伸长脖子眼神热烈的看着赢政。虔诚的模样甚至比平时跪拜上苍更敬畏。落在他们眼里年轻的秦王赢政将是他们此刻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目光沉沉落在城下,寒风冷冽。赢政单薄的衣衫在风里张牙舞爪。漆黑的眉目比这渐渐灰暗的天空更沉寂。
“大王,其他地方爆发了大面积的瘟疫,这批难民里说不定也有。依臣看……”吕不韦抱拳躬身道。
赢政看不到他的样子,只看得到低垂着的头顶,他盯着他的头顶。竟然发现他黑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薄凉的笑。他终究是老了。看吧,此刻不管真心与否,他还是得低伏在他脚下。
“孤,心里有数。”
正是有这时有侍卫过来禀告,粥已经熬好了。
“打开城门,运出去,分给那些人。若有谁不听话,杀了他。”赢政冷静的安排着。“将宫里的御医召来,且去京城找些大夫,排除那些灾民有否患瘟疫。”
侍卫已经领命而去。赢政又转过身看着城下的那些灾民。“尔等记住,孤会命人给你们发放粮食,也会找大夫给你们医治。你们需好好配合,若不配合,休怪孤恪条无论。开城门!”
“轰隆”一声,关闭许久的城门终于打开了。站在赢政旁边的吕不韦只看得到赢政坚毅的侧脸。目光复杂,他心里很明白一旦赢政亲政,那他掌权之日将是他命丧之时。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转了目光望下城下,唯有心里叹息了一声。
他从来都知道他非池中之物。
城门打开,或瘫坐或跪伏在地上的灾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伸头脖子看着洞开的城门。空气里隐隐飘着白粥清淡的香味。有心急的灾民早已忍不住,在城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那冲了上去,可以还未碰到装着白粥的大桶,就已经便手持长剑的士兵面无表情的划破了喉咙。
倒在地上的尸体很快就被拖了下去,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血痕,混合着肮脏的土地变成了暗红色。这一下再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手执弓箭的士兵伏在城墙之上,拉紧了弓弦,只要一有暴乱,绷紧的箭会毫不留情的刺穿他们的身体,而城下手执长剑护着粥桶的士兵亦举步之间杀伐果断。在如此压抑的气氛之下,那些饿极了的灾民还是乖乖排起了长队。
赢政在城墙上站了许久,面无表情地看着城墙下的众人有条不紊的发放白粥。后来他又命人开始着手搭建棚子,御医与大夫也开始在着手替他们检查。天渐渐黑了,而此时的城外依然热闹,点点烛火,慢慢绵延至城外许远的地方。
“大王,请您移驾回宫。”吕不韦再次请求道:“您已经一天没进食了。”
可不就是一天吗?早上散朝之后,便接到密探的消息,然后便直接到了这里。
赢政临走时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