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们端来送行酒。
李世民依次将送行酒,递给李靖、薛万彻、秦琼、尉迟恭等人。
亲卫将李靖等人的马匹,牵了过来。
李建成从身边内侍手中拿起一个锦囊,递给李靖。
李建成想了想道:“药师,这是朕的一道密札,若是战事顺利,不必打开它;若是出现了犹疑难决之事,就打开它,里面会告诉你对策。”
李靖将锦囊收下怀中。
“卿不负朕,朕不负卿!大将军,这是朕的执念!”李建成着李靖道:“望大将军能够一战功成,卿不负朕,朕不负卿,此八字乃是国朝前所未有之恩遇。望大将军慎之慎之。”
说着,李建成摆摆手。
一排宦官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早已写好的丹书铁卷。
李建成望着众将领道:“朕在此立誓,大唐没有功高盖主之臣,只有无能之君。建成在此誓,大唐与诸将士一荣俱荣,一损俱荣。”
说到这里,在场的将士们顿时感激涕零。
任何一个将军,特别是像李靖这样功勋已经快要到出的话却完全相反。
房玄龄道:“若是以参与谋反的罪名处分裴家,则裴寂、裴律师两个主犯,都是罪只及自身,不累家人,那么裴寂的家人,更加不该被抓捕。
李建成生气地站起身来道:“他们在街市之上,詈骂君父,动摇军心民心,这难道不是罪吗?”
房玄龄严肃地看着李建成道:“陛下,以言入罪,此亡国之音也!”
李建成不以为然道:“朕就活该任人咒骂?”
房玄龄叹了口气道:“裴寂早已致休,李元吉和李孝常谋反,虽然有严法证言,称其卷入,但毕竟没有实迹,他是太上皇的老友,又是开国元勋,三朝老臣,还是留些体面的好,不是为裴寂,而是为了太上皇。”
李建成一语不发地坐了回去,低着头。
房玄龄在李建成对面坐下,看着他,语重心长的道:“陛下,玄武门的心结,既是陛下胸中一根刺,也是太上皇心中一道疤,这个结,还是解开的好!”
李建成倏然抬头直视房玄龄。
李建成愤愤的道:“他辱骂朕,朕可以不理会,可……他四处散布谣言,诡称此番王师北伐,必定大败而还,还诽谤朕,穷兵黩武,涂炭生灵……谣言四处散播,已然令长安市井,惴惴不安。朕若是置之不理,引发朝野动荡,你可知后果?”
此时,房玄龄突然哈哈大笑。
好一会儿,房玄龄指着李建成道:“陛下,还是放心不下这场战事?心中没底?”
李建成沉默了一会,缓缓点点头。
房玄龄道:“陈大将军在统万城!”
李建成愕然。
房玄龄接着道:“统万城距离定襄只有一千余里。只怕此时陈大将军的请战奏折已经在路上!”
李建成摇摇头道:“朕也知道,陈大将军此刻只怕已经等不及朕的诏命先行兵了,朕非雄猜刻薄之主,岂会不明白其中道理?陈大将军若是小心谨慎到等朕下了诏命再行用兵,他便不是威震西陲的陈大将军了!若是此刻陈大将军在朝中,登台拜帅,以河东方面之权予之,朕自然可以省心省力。然则陈大将军此刻不在关东,在夏州,在关中之北,他若兵,不会舍近求远绕道定襄,只会自丰州、朔州,直驱铁门山,抄袭颉利的后路,房玄龄,朕说得对么?”
房玄龄欠了欠屁股:“陛下所言,确是用兵之理!所以,区区裴律师何足道哉?若是口舌之利,可亡国丧师,那要刀兵何用?”
李建成竟然无言以对。
良久,李建成叹了口气道:“朕可以不杀裴律师!”
“不是可以不杀,但不能因其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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