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城内,陈氏大殿。
正红朱漆大门道:“本来晚上到了清源城是要那杜县丞接风的,听说还备有牛酒,结果刚才斥候来报,又要重新传令不得进城,好在食物是现成,等阅点之后,再犒劳兄弟们也不晚。”
年轻将军听出秀才话里的意味,闻言笑道:“读书人真弯弯绕绕。”
年轻将军说道:“清源城只在后山,离这里只有十里,这样慢走,岂不耽延?还有,张大秀才,你别总想套我的话,军令如山,上面说怎么做那就怎么做,你这个秀才身子娇嫩我可以让人抬你!”
那个白衣秀才脸上没有愠色,似乎是习惯了这位年轻将军的草莽脾气,只是心里时常感叹那位大赵唯一一个封为公爵的儒将独孤大将军怎么会有这般泼皮无赖的公子呢?
忽然只听见身后传来马铃响与车驾之声,由一条两行松竹对峙的石路上远远传来。这条松径宽约两丈,两旁都是苍松翠柏,粗达数抱,矗立如盖,是兵家最忌讳的地势。
数息,一纯白白马飞来,配上红鞍紫辔,远望过去,宛如一片白云,拥着几团红云,马上一十四五岁的少年身穿黑衣,目中无人。
后面几簇人马随后赶到,衣饰华丽鲜明,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尤其少年右侧一老者所乘,乃是一只北方伊犁名产骏马,又高又大,长鬃如雪,神骏非常。
那个黑衣少年对着年轻将军冷冷地喊道:“让开!”
年轻将军双眼微眯,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轻轻地将长刀横放在双膝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杀人前的征兆。
“铁阆边军何在!在大赵以武犯禁、冲撞边军者,该如何处置”年轻将军气势一变,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刃。
“杀!”百来号边军气势如虹齐齐喊道。
笑话,这里所有人在边疆都是提着脑袋血池里滚过多少趟的人,哪一个不是铮铮汉子,要是让边疆的伙计们知道他们在内陆的一个小城里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公子哥吓退了,这老脸还往哪放呀!
那位骑骏马的老者得知前方军士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铁阆边军,立刻急得跳下马来,跑到年轻将军面前。
“这位小将军不要与我家公子计较,我们是乙木盟的人,这是我家主公的十七子乙木十七,此番来西南这边游历,年少轻狂,还请将军给我们乙木盟一个薄面。”老者嘴上退让,但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年轻将军听到这些人居然是乙木盟的人,眉头紧锁。
众所周知,大赵以武兴国,军派林立,而高祖立国时更是有十三大军系,其中独孤家的铁阆军人数最多,王家的骁勇卫打仗最悍不畏死,铁木家的大漠铁骑最擅千里奔袭……
整个帝国春秋史正是这些军旅的传奇史,以致于在大赵各世家宗派都只能低朝廷与军系一头,高祖皇帝更是御笔写下祖训“以武犯禁者杀,叛离大赵者杀,不从朝廷者杀!”
虽然如今又是一个修行盛世,为了笼络天下强大的修行者以便与北方蛮夷部族对抗,朝廷也放松了许多对修行者和世家的约束,但大体上各世家宗派还是承认朝廷的共主地位。
乙木盟正是这十三军系里的一支,不过它的来历却较为特殊,相传其先祖们当年是北方蛮夷部落里一支强大的分枝,被高祖驯服后,整编为一支特殊的部队,在春秋乱战中屡立奇功,高祖一次酒后更是赞扬其是“三军战力最强!”
由于乙木盟地位的特殊,其历代统领又大多是桀骜不驯,所以与其它边军往往格格不入,如今的乙木盟盟主乙木拓跋传闻修为盖世,最是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主。
年轻将军捏捏鼻子,还真是踩了个臭狗屎,他独孤连城还真不敢对乙木拓拔的儿子动手,这是要引起军系冲突的大事件,哪怕是他老子在这儿也不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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