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男女,呆呆的望着段干云的双手,看他狼狈不堪,突然两人同时嬉笑了起来。
少女笑道:“公子客气了,救你的不是我们,是这个池塘,若不是这池塘,神仙也救不了你的。我们常年居住在此,要你的金子也没用,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少年看段干云神情尴尬,便拿了一块金子,笑道:“公子的心意我已收下,你还是快进屋换身衣服吧,此地极是阴冷,莫要着凉了。”
段干云微微一笑,便揣上了剩下的金子,跟着两人只向一片竹林而去。
看两人牵着双手,在前方一路走一路笑,段干云只觉心中说不出的温暖。
他此刻料定,这二人必是两小无猜的情侣,否则怎能这般暧昧呢。
突然,段干云又是一阵心酸,他想起了关凌,也想起了李夏,李夏姑娘看似活泼,但关凌一死,想必她也不能独活了。
看着这少年男女的恩爱,他此刻更是心酸,他一时为关凌的死而大痛,一时又为李夏的遭遇伤感,不禁泪流如雨。
深夜之中,两个少年,自然没发觉段干云的神情,因此还是一路直行。
经过一片竹林,只见来到一处树木稀疏的开阔草地。
段干云远远望去,只见前方坐落着三间茅屋,虽说简陋,却布置的极为整齐,一丝淡淡的高雅气息萦绕四周,如同来到了某处仙宫。
一间最大的茅屋里面,淡淡的烛光从茅屋四周透过,从竹帘望去,似还侧身坐着一个老者。
这少年站在这最大的茅屋门口,向段干云招了招手,笑道:“公子请进!”
段干云匆忙擦了一把自己的脸颊,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衣衫,看一脚的泥巴,他微微一笑,道:“你看我脏兮兮的,别要弄脏了茅屋。”
那少女嘻嘻发笑,那少年刚要开口,只听里面那老者微微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身虽脏而无妨,进来坐吧。”
段干云听这话语雅俗参半,不免微微一笑,想来这老者即便高人,也不是那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怪人。他抖了抖身上的污迹,跺了跺脚,看泥巴已净,向少年二人拱了拱手,便揭开竹帘,向里面缓缓而去。
段干云跨过一道低低的门槛,看到屋内整洁的摆设,他犹豫片刻,还是走进了屋里。
只见屋内中央放着一个小小的竹桌,桌上放着一部竹简,这老者似乎正在看这竹简。
老者坐于东侧,向他对面的一个蒲团挥了挥手,笑道:“公子请坐!”
段干云看老者长须及腰,白眉盖脸,微微一愣,如此模样,怕是谁见了都会惊奇的。
茅屋深处有一盏小小的油灯,虽不明亮,也不算太黑。在这灯光下看老者,只觉这老者如一副枯骨。
段干云缓缓坐在蒲团上,看老者一直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他心下更是惊奇,以为老者能闭目看书。
他微微瞥了一眼竹简,当瞥到竹简开头的一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时,不觉微微皱眉,已知老者所看之书,正是《孙子兵法》。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心道:“能看如此之书者,绝非隐士,看来这老者定然深藏不露。”
段干云匆忙向老者拱手道:“晚辈段干云,拜见前辈,深夜至此,多有打扰。”
老者哈哈大笑,片刻后才微微道:“公子不必客气,既然来到此地,就是你我的缘分。”
段干云又望了一眼屋子四周,除了桌椅以外,便是墙壁的一副竹画,再没其他物什了。
他细细瞥了几眼竹画,看画上一只大鸟正叼着一只凶狼飞翔,大鸟说不出的威猛,虽是竹子编制而成,却是栩栩如生。
他心道:“好一只大鸟,竟能叼起一只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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