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猛扎特人用过。他跟也答儿讲的事,不要说我,就连咱们的阿爸、阿奶都没有听说过。也许,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更好”也埚转身看住刘启,着急地喊:“博格阿巴特,你告诉他,你快告诉他。”刘启却摇了摇头,承认说:“我的确不是猛扎特人,可我也不想”也埚再也不听,把他扑落于马下,狠狠地压住,问:“说,你是的!”很快,他拔出刀子,晃在刘启的脸上,眼睛挤在一起,大喝:“说!”也庆阿沿着纷飞的大雪看去,又缓缓地说:“在阿爸的养子中,这不算什么。可他父亲还活着,而且一定是完虎不输的仇敌,是令东部草原丧胆的******。倘若阿爸扶立完虎不输,该怎么处置他呢?就算没关系,可是阿爸他们认错了人,这在部族之间是个笑话,笑话你懂吗?博格阿巴特若是失踪,就没人能够揭破了。”“嗄!”也埚大叫一声,把刀子插到雪地里,爬起来,大声问,“你怎么知道?”刘启默默地爬起来,看着也庆阿,也看着也埚,而后牵起自己的马,一声不吭地往坡下走。他走下山坡,眼泪已经下来,可仍然使劲含着,含着,挪着两条腿,向南走了又走,直到感觉两只脚上沾满雪,才摇摇晃晃上马。正走着,背后传来“噼啪”的马蹄声。也埚拖了两只死羊,像是被北风刮来,撵上他,越过他,站住了看他。两人就这般沉默地对视,热泪挂在脸上,被吹得翻舞的雪花糊上。他们先后下马,紧紧抱在一起,而后手牵手走到山后,对天誓,永世不相为敌。也埚揉着眼睛叮咛说:“往西百里有一处山,水浅容易结冰。你带上这两只羊和火种,从那儿走,到了十八岁再回来,接也答儿去你家。”横扫的北风像是撕了牙的巨狼,可着气力泼泻雪皮和土粒,将它们和飞划而下的“鹅毛”一起打到迎风的土丘、山石和秃树上。风口上几棵老树折着瑟瑟之身,却终于在尖锐的啾啾声和狞笑中抛出自己的手足,眼睁睁地看着身上的血肉滚舞远去。钉了沙的死物皮毛也被撅出,在雪雾巨章的旋涡中伸肢狂舞,向远处走来的一人一马抛去。刘启为了稳住步履,早已在革袋里装满石头,运用双腿之力,浑身绷得像弓,像那几杆欲折的老树。他扣着裹了一身毛皮的马儿,只听得僵硬的衣物咯吱作响,却依然咬着牙,一小步、一小步地在飕风打光的土脊上跋涉。终于,烈风偃了,雪变得平静扑簌。一簇簇的枯草渐渐没入皑皑雪白,天地妆色越来越亮,四野越来越清晰。几日后,方圆百里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连一个黑点也找不到。空中再也看不见雪雾,沙尘,清新透亮,浮动的阳光闪着白光,带着淡淡的暖意直刺人眼。远处,几片白得像雪一样的棉花团子,萦在高低起伏的雪山上,就像是白棉花上的白絮。人马越来越快,却似乎永远也走不到梦魇的尽头,永远也赶不过长生天自北向南铺开的冬天。几只饥饿的老鹰在天空盘旋,渐渐地盯上了这一人一马,只等他们熬不住了,倒下了,就俯地抢食。刘启也盯了它们好久了,要等着它们自己送上门,让食物将尽的自己不管生吃熟吃,再饱餐一顿。鹰越来越没有耐心,它们越飞越低,时而把后伸的利爪收在腹下,已急不可耐。突然,它们就见那人跳马滚坡,便一窝蜂地盘到他的头顶啼。刘启也走疲了,一边啃雪一边呆滞地抬头,问:“长生天,你是在惩罚我吗?告诉我,我这是到哪了?竟被专啃死人的秃鹰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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