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银尽数拿去赈灾,此举应当能为朕挣回不少民心。细想想也是,谁会蠢到行刺之时还用刻着自家铭文的剑器,是朕疏忽了。”
“陛下就如此相信天师门与行刺一事毫无瓜葛?若是他们有意用自家剑器行刺来减少怀疑呢?”杨玉环不愿罢休,为了从西蜀剑阁借这一把剑来她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没想到被余浪和李泌二人一番搅局,陛下竟完全消除了对西蜀剑阁的疑虑。
玄宗并不生气,相反他很喜欢杨玉环故作聪明却被自己教育的模样,这会增强他对于自己智慧的自信:“爱妃你想想,这世上可有无因无由的事情?任何人做事都是有其目的的,就连刚出生的孩子啼哭也是知道要奶喝了,更何况是成人?天师门不过是一群叩问天机的神棍,他们需要的是百姓的信仰,为何要行刺左相?若是左相死了能对他们产生什么利益?顺着这个思路,只要想想左相死了对谁有好处便能顺藤摸瓜找出真凶。左相属于李林甫一系的文官,恨之入骨的不在少数,但能够动用云端飞剑这等杀招的却几乎没有,恨李林甫入骨的多是一些书生,又哪里有这等手段?”
杨玉环眼睛一亮:“归仁侯是无相境的高手,平素在朝堂上也多与李林甫顶撞,会不会是归仁侯本人……”
玄宗摇头:“不会,归仁侯是对事不对人,他只是会极力反对李林甫一些倒行逆施的手段,甚至相府拿出来的一些可行方略他会站出来支持,所以他本人对李林甫并没有太大的敌意,只是努力维持朝堂上的清明正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论他如何拂逆朕的意愿,遭受多少非议,朕也要为他说话。”
“可李景堂对其毕竟有夺妻之恨,传言当年归仁侯临去长安之时已与李晴情投意合,而归仁侯虽然人品无可指摘,或许会源于一腔热血冲动之下想要杀李景堂,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玄宗似笑非笑地看着杨玉环:“英雄难过美人关?爱妃你倒说说,朕是不是英雄,又过不过得去你这一关?”
杨玉环自知失言,忙红着脸说道:“臣妾失言了。”
“罢了,或许朕还真过不去你这一关。”玄宗叹了一声气,“朕是英雄,归仁侯却不是英雄,不是说他没有做英雄的能力,而是他没有做英雄的心,终究是个只会小打小闹的孩子,他没有这等壮士断腕的气魄,否则朕也不敢用他。好了,朕有些乏了,先退下吧。”
曾经的余浪一无所有,甚至敢孤身拿下北固山三百匪患,如今他得到了太多也背负了太多,行事反而越来越有些瞻前顾后了。杨玉环真想告诉玄宗,余浪不是没有牙齿的浪,只是藏起了牙齿,若是过分轻看了他,可能会追悔莫及。只是此刻玄宗显然不愿意再聊下去,杨玉环也只得知趣地退下。
……
……
于此同时,余浪在归仁侯府之中大摆庆功宴,不仅天师门众人列席,周文瀚、荣王李琬也一同前来欢饮。
宁清弦率先起身举杯:“这次我天师门能顺利度过此劫,全仰赖归仁侯所想出的奇策,仅仅是第一天便凑足了八成善款,宁某代表天师门敬归仁侯!”
余浪也不客气,仰脖子喝干了酒,也向其余诸位出钱出力的朋友一一道谢。
周文瀚说道:“我周家商号今后奉归仁侯为主,长安时报借着这次机会一炮而红,想必归仁侯不会想一个人发财吧?”
这番话说得极为巧妙,以看重长安时报的商业价值为由头,将自己绑上了归仁侯府,合情合理,并不显得突兀。
李琬颇为眼红:“本王一直以来都是长安时报的拥虿,对归仁侯本人也极为钦慕,加上前些日子父皇也认下了归仁侯为义子,发财不带老哥我可说不过去。”
天师门、荣王府、周家,这三方势力同时与归仁侯府结盟固然是一桩好事,可余浪向来以孤臣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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