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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诺大的厅堂中间一张巨大的圆桌,围住了一圈人。桌子上杯盘满放,饭菜狼藉,酒盏处处。桌旁每个华服公子模样的人的两侧都是浓妆艳抹的少女,亲昵地依着他们。谢审言坐在对着楼梯口的一处座位上,他穿着暗碧sè的长衫,更显得面sè苍白,秀眉如墨,晶眸闪亮,非常俊美。他两眼瞪得大大地看着我。他身边两位女子,一个正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搭在他的肩头,另一个双手挽着他的手臂。
我胸中有什么东西醒了过来,往事的洪水猛兽,一口吞噬了所有的温情。
谢审言身边一位面目老成的公子看着我笑了:“这位公子如此风华!幸会幸会!我等正在为京城第一才子谢审言祝寿,若公子不弃,敬请入坐。”周围许多声音:“快来坐在这里……”“公子,在此……”
我忙一笑说:“在下误入此处,打扰打扰,万分抱歉。我本是俗人,实在不能附庸风雅,容在下告退!”我转身就要走,钱眼伸手一拦说:“知音,我花了银子,怎么也得呆会儿吧?”我不看他,轻轻推开了他的胳膊,疾步下楼,身后一片叫声。
匆匆地穿过一层拥挤的桌椅人群,我到了外面,清冷的风扑面而来,我才透了一口气。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想是李伯跟着我,就也不回头,向湖边走去。
夕阳落在水面处,红得如此惨淡,周围环绕着灰sè的云霭。恹恹的水波,灰中带着些有气无力的红sè。
我沿着水边慢慢地走,心里那种痛,让我几乎想笑。有研究说,人们总会重复地喜欢上同一种人。曾有多次报道,那些女子找的人,一个接一个,都是混账。不是打她们就是骗她们。她们就像瞎了眼睛似的,每次都把自己放在了敌人手里。我原来以为那些女的都少根弦,或者以前得了脑震荡,留了后遗症,现在我怀疑我和她们是一个样,实在不该五十步笑一百步。
当初喜欢谢审言多少是因为他和我原来的那位那么不同。他在那么深的苦痛中坚定不移,一定是个有担当的人。可今天看来,他们竟是一样的!是不是我潜意识里知道他们是相似的才喜欢了他?!他坐在两个女子中的画面和我以前看到的我的那位坐在陪唱小姐们中间的众多画面重合起来,天衣无缝……
以前,我的那位往酒吧歌厅里一坐,那些女的手就往他身上招呼。没发现他的那些事之前,我还多少觉得男女之间摸摸弄弄没什么,他不动心就是了。那时有人对我说男子就像是个去了安全环的火箭筒,什么视觉刺激,感觉触动,联想暗示,语言挑逗,都能引爆他们,让他们欣然炸开。那些没出轨的,是因为没机会。如果有送上门的,百分之百能点燃他们。我当时还觉得这些话贬低了我们男同胞的自制力,实在有xing别歧视之嫌。可自从发现我那位和别人上床后,我才明白了老祖宗为什么说男女授受不亲。
男人和女人如果有了上的触摸,就一定有其中的含义。我很难想象,如果我不喜欢谁,我能让那个人在我身上乱摸。如果有人摸了我,我不排斥,我们之间就必然能建立起一种暧昧。人们说,女子由爱而xing,男子由xing而爱,表面殊途,但男女肌肤相亲相愉之际就是这两条路径的交叉之时。
社会对风流从来有着双重标准。如果是成功的男子广施恩爱,人们说他们有女子相拥才显现出魅力,养几个人有什么,愿打愿挨。如果是成功的女子有几个情人,人们说她们是寂寞富婆,掠夺了男人,最好她们人财两空,也得些教训。
我不是个情绪激愤的人,对许多事的接受都超乎常人。但经过了那么多次的教训,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为人检点,那就是一定要与我的那位做的相反!可现在,鬼使神差,我竟然看见了历史在另一个时空上演,好在我已经能够分辨人品;好在谢审言没有与我相处二十年,我们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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