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洗劫过的医馆里,六人相对无言,很是尴尬。
最终还是马尔大夫先叹口气,开了口:“诸位……是否觉得马某很奇怪?”
“不奇怪不奇怪!”众人连连摆手,脸上的表情却分明不是那么回事儿。
“福娘她,本不是这个样子。”马尔大夫一副说来话长的样子“两月前,她面容还很白净……可自那次清明祭祖归来,她身上竟然开始长起了尸斑,她本以为只是色斑,也没有告诉我……哎,哪知三两天后我发现的时候,她的皮肤……都开始溃烂了!”
“我以为她是祭祖时中了尸毒,替她诊脉解毒,却完全没有效果,不出一月,她身上已经有了尸臭,脸面也溃烂到不敢上门了。”马尔大夫摇了摇头“福娘十分痛苦,她祈求我给她□□,让她死……可我实在舍不得。”
言苏冀抿了抿嘴,由衷地赞美道:“大夫,你们是……真爱啊。”
马尔大夫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苦笑着答他:“我知道,在你们看来,福娘的样子是十分吓人。可我身为大夫,以前也曾在衙门里充当过仵作,尸体对我来说不是那么令人恐惧的,我记住得更多的还是她的好。”
“你在衙门里做过仵作,难道就没有认识一两个衙门里的人吗?”唐褚御有些不忿“怎么不托人去衙门报案啊?他们把你辛苦经营的店铺砸成这个样子。”
马尔大夫赶紧对他竖起了一根手指,跑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那扇有些破烂的房门,背靠着门,才敢愁眉苦脸的道:“大人啊……现在哪有什么衙门啊!自从出了那个神教,皇宫和衙门都只信神巫!”
“你们可知道!这些年衙门办了多少冤案!?”马尔大夫的语气渐渐激愤起来“大小案件!不论实际!不讲证据!全凭神巫一张嘴!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灾情疫病,宫里不发财粮,不治疫病!全靠神巫一句祈福。”
“谁不会动动嘴皮子祈福呢?可这能让案件平反吗?能将病说好吗?”马尔大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苦笑不已“民不聊生,我认真务医却被说为异端,而福娘得了病,分明该是那个最痛苦的人,却被叫做怪物。”
马尔大夫自觉得有些失态,无措地直起了身子,向几人道:“说了这么多,实在不好意思。几位应该是外地人,在本地人面前,我是断然不敢说这些话的,总之,我绝不偏信这邪教!”
“那个……”言苏冀默默地举起了手“我是本地人。”
唐褚御也是一脸不可置信:“我也是啊!可是神教什么的完全不知道呢?”
伊伊本来想举手表示自己也是本地人,但在重夜嘲讽目光的威逼下,默默放下了。
结果她刚放下,就听重夜说了一句:“我也是本地人。”四人诧异地看着他,他才补充了一句“本地出生的人。”
原来魔君是金之国出生的啊!我居然忘记了!
小神仙啃了啃自己的手指头,原来……就只有我一个人不是本地人啊。
不过么……小神仙看了一眼四个抓耳挠腮的本地人,觉得他们这本地人当得很不称职,跟外地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马尔大夫看着几人啼笑皆非,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嘎吱”一声,里屋的门开了,医馆中六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条细小的门缝上,就见铁坂邵探出头,小声对马尔大夫说:“福娘睡着了。”
而后他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看着医馆的惨状,双目中毫无情绪起伏,走到柜台后拿出了一盒膏药,转过身,视线在重夜脸上稍微滞留了一会儿,立刻转过了头,对马尔大夫说:“我去给她上药。”
“嗯,真是多谢你了,坂邵。”马尔大夫真挚地说道。
围观的几人就觉得有些奇怪了,言苏冀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刚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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