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不过单是听到她的声音,就让他怎么也不忍拒绝她,于是他斯斯文文的应下了:“姑娘但用无妨。”
“谢谢。”宗绫立刻开心的从他让开的位置坐下,将自己的画摆在了长桌上。
如今的她,除了会辨认炮制药材之外,别的本事她没有,但一手画倒是不错。这都是曾在隐州时,她总是偷画秦洬而刻骨练就出来的画技。那时的她为了将画中的秦洬画的跟真的一样而陪着她,她是真的用尽了全身心的努力去学画画。
莫名的又思起过去,她的神色暗了暗。
她现在画的都是沿路所看到的风景,层峦叠嶂的青山,碧绿潋滟的湖水,繁花似锦的花海她不缺素材,虽然多年未动笔,手生影响了画的成品,但便宜卖也能在半天的功夫全卖掉,毕竟也就三幅画。
望着手里的一把铜钱,虽不多,却让她觉得心里踏实。这样最起码证明她一介弱质女流在外面独自一人也是能谋生的。
她其实并不缺钱,但也难保她的钱不会丢掉或是被抢掉,只要能赚钱,才是让她觉得真真切切的心安。
毕竟,她做的是一辈子不让秦洬找到的打算。
其实她的钱足够她开铺子做大一点的生意,可为了躲避秦洬,她只能做这些小小的,便于流动的活。
收起钱,她快步就离开了镇子。
次日她没有上镇的必要,便花了半天的时间在附近采药。采了药就坐在院子里择药,约莫觉得该喝药了,她就熬制着自己配的药给自己补身子。
端着热腾腾的药,她坐在门边倚着门框边喝边看着火红的夕阳。本该是宁静悠闲的,可她不知想到什么,手里的半碗药就那么从她手里掉落,全洒在她身上。
她低头颤了颤眼睫,平静的将那有幸没有被摔碎的碗捡起拿进屋,又平静的去到屏风后头给自己换了身衣服。
衣服换好后,她站在屏风后头紧紧的攥紧了裙子,离开风萍院前,秦洬奄奄一息的一幕再次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如潮水般侵袭着她整颗心,让她难受的红了眼眶。
理了理心绪,她终是没有能力继续克制住自己,拿起帷帽,连丑妆都没有来得及上,就牵起自己一直在喂的马去了镇里。到了镇上,她进入一家看似镇上最大的食肆拦下了一名小二,她递给小二一锭银子:“帮我打听一个消息。”
小二见到这么大锭的银子,眼睛立刻亮了,他也不好奇身段这么好的姑娘,帷帽下该是何等风姿,只赶紧接过那锭银子嬉皮笑脸道:“姑娘只管问,咱们这家食肆南来北往的什么人都有,小的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就算不知道,小的也能马上给姑娘打听出来。”
宗绫冷问:“帮我打听耀都凊亲王的消息。”
“耀都的凊亲王?”小二这下犯难了,耀都的事情若非是闹得人尽皆知的事情,岂能传到这西北的一个小镇上来?但小二也不想放弃这锭银子,便忙招呼着宗绫,“姑娘且先坐下吃吃茶,小的这就去问问。”
宗绫配合的坐下,坐在那里听着四周的有说有笑声,安安静静的,没动,也没喝茶,只静静地等着小二的消息。
后来小二垂头丧气的无功而返,他几次想把钱还给宗绫,却终是舍不得,便突然笑嘻嘻道:“天色不早了,该是吃晚饭的时候,姑娘想吃点什么?”不管吃点什么,他都能借口将那锭银子抵掉。
宗绫淡道:“你找条乖一点的狗送给我吧!我不要你还钱。”没消息就算是好消息,最起码他该是还活着。
“好好好”小二喜滋滋的就出了食肆找狗去了,他对这个镇子熟,谁家有狗崽子要送人,他也挺清楚的。
后来小二给宗绫抱来了一直两个月大的四眼黑色小狗,小狗皮毛油亮,胖滚滚的一团,一看便知好养活,长大了也能给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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