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按例每日回将军府报告魏河的情况,可是并未有什么可疑的发现。派去保护杨云的人也没有什么信息传回来,杨烁的心头甚是疑惑,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了?
这个七月注定不平静,华夏党内部发生了一次夺权事件。明眼人都知道杨烁是四大将军里万万不能得罪的,甚至连蒋英政都对杨烁有所忌惮。
但,偏有人不信邪。孔自不量力,在最高政府军事闭门会议上提出与杨烁平分两广地区的兵权,最终以遭到李宗华和蒋英政的反对惨淡收尾,孔未能如愿,心中甚是窝火。
杨烁之所以能在最高政府里站稳脚跟,并不是因为他手里掌控的军队最多,而是因为他牢牢掌控了整个华东地区的军队,牵制南京政府,蒋英政虽是国家最高领导人,也因此一直对杨烁有所忌惮。可总有人拎不清,总以为自己手握西南六省军权而狂妄自大。其他几大首领为了不得罪杨烁,均否定了提案。他们虽想削弱杨烁势力,但更不愿看到孔羽翼丰满。
这次的未遂夺权事件给杨烁敲响了个警钟:这绝不是偶然。长久以来一直惦念他手里的兵权绝不止孔一人,他必须把手里的权力抓得更牢。而对于孔——这个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他一定要挫一挫他的锋芒。
开完会,杨烁从南京最高政府出来,恰巧撞见了孔,孔从车窗一脸蔑视地朝杨烁瞪了一眼,扬长而去。杨烁嘴角一扬,“哼!有勇无谋”。司机把车开出中山门,杨烁隐隐感觉不对头,为什么今天回家的路线与往日不同?他问了问副官,说是中山路那边封路,只能出中山门再绕回将军府。
杨烁心血来潮,出了中山门不就是紫金山了吗?干脆去一趟女子大学。于是命司机调转车头,往紫金山开去。
杨云此时正赶往教堂做礼拜,这是她出国之后养成的习惯。在女子大学的绿林掩蔽深处有一间传教士开设的教堂,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好像自从女子大学一九一四年建校起就一直存在,不过老的传教士几个月前死了,教堂现在由他的儿子在主持。
几辆铮亮的奔驰威风凛凛地开进女子大学,正值中午放学时间,学生们都往校门赶,杨烁的车队一路上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到底是哪个巨官富商啊?可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呢!校道设置了路障,车无法再往里开,只能停下。何副官下车,走到后边拉开窗门,手背了,自己也就这样做吧!
杨烁慢慢的靠近亭子,他被这熟悉的背影所吸引,那个女学生穿着一袭淡蓝的长裙——典型的学生装。还有齐肩的短发,脑海里马上浮现出昨天那个女学生的模样——是她?
苏楠放下琴,拿起乐谱仔细的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她根本看不懂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只能靠自己理解去猜透这些符号所代表的意思。以前见别人拉梵阿铃的时候觉得简单,但现在自己动起手来学,才深刻地体会到自己是多么肤浅,竟然会觉得梵阿铃简单,她脑子一定是坏了,竟然要学梵婀玲。
她把乐谱整齐地放在石桌上,又拿起琴和弓,眼睛盯着乐谱,左手上下地拉弓,尖锐的声音时断时续,她似乎有点泄气。
杨烁已经多年没有接触过梵婀玲,在德国的那几年,他对梵阿铃如此地狂热,一日无琴便寝食难安。在梵阿铃上倾注了他年少最美好的时光。那时候,梵阿铃就是他的一切,生活里什么都可以不要,独独梵阿铃必不可少。
直到回国之后,他仍然保持着每天练琴的习惯,一接触到梵阿铃便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对于他,梵阿铃似乎有一种魔力,使他无法抗拒它的诱惑,而他甘于乐在其中。
那段时间,广州总理大院内每天清晨,人们都从大少爷悠扬的梵阿铃曲调中醒来,开始一整天的忙碌。那时候的杨烁,被奉为民国三大才子之首,深谙音律曲工,其造诣之深,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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