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钩铁棒从马上连皮带肉给剐了下来。
城中都是步卒,能在人山人海中骑着马的都是将校,群龙无首又无大旗招展,在这时候谁都不认识谁,管你头上两翎还是三翎,敢拦路就撞开,更不乏自相残杀的血腥之举。
虎骑营进城,伴随着从峰崖不断声如鹤唳砸落的火球直扑唯一还在负隅抵抗的周天虎。
先声夺人比马蹄还快的雄壮汉子跨步在朦胧胧的雾中显现身影,当着数千双敌视眼神从怀中掏出一块章纹,上有猛虎扑食图。
他咬住一端,扯开接过,绑在自己粗如房梁的臂膀上,绷的几乎要裂开。这个面相并不凶神恶煞的憨厚壮汉露出让旁人心神一怵的戾色,朝着当头的周天虎勾了勾手。
周天虎沉住气,提起一杆赤缨长枪。
壮汉刚屏气迈出一步,他跨脚下铺实的落雪瞬间又漂浮起来,就在这时,一杆槊戟横在他身前,看着周天虎摇了摇头。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并无交际的周天虎和霸王这还是首次见面,不用刻意去自荐,看到那黑如泼墨在风雪中格外显眼的霸字旗和那一杆乌黑发亮的槊戟,周天虎就知道是谁了。
整个凉州最值钱的人头就在那匹马上。
数以万计的青州男儿就是为了割下这颗人头一个个死在了途中,如今见到真面目,周天虎连声招呼都不打便拍马纵前。
“我来。”
霸王不用刻意俯身,一伸手就能碰到和他骑在马背上一样高的汉子臂膀,轻轻的拍了拍,手中槊戟变化如梨花飘零,战马四蹄并出。
没有任何战鼓,也没有任何号角。在大雪和火焰的双重氛围下叛军和青州男儿碰撞在一起。
城中一片狼藉,并不适合轻骑角逐,一直将轻骑机动性发挥到极致的虎骑营下马,和官军混淆在一块。
周天虎身后的两名亲兵都是平叛大营里百步穿杨的好手,在马上飞驰时仍是不紧不慢的搭弦拉弓,距离十步时箭矢瞬发而出,连躲避动作都奉欠的霸王在漫天风雪之中只是活动了下臂膀,手中的槊戟就将两根箭矢从雪花之中挑飞。
两马临近,周天虎奋力嘶吼,手中缨枪直捣黄龙,划出一条笔直轨迹,枪杆分寸方圆的雪花都被他这强而有力的劲道带的飞旋,顺着直刺方向飘去。
堪称周天虎一生戎马最为漂亮的一枪出时如龙啸,枪尖点在霸王的槊戟弯钩上又如清泉叩石,马旁两个正要生死相向的叛军和官军在枪戟碰撞的一瞬间耳膜炸裂,血从耳缝里流出,这清泉叩石更似天外飞陨不见火星但杀机如潮。
霸王身体一滞,雪莲山庄两件镇山神兵之一的凰血擎天戟一阵肉眼端详不出的抖动。
一枪用尽气力的周天虎仰天大笑,侧身而过时一拳砸向霸王的胸膛,只是比起那入海探龙的凌厉一枪要软绵绵太多,霸王收臂架住周天虎的胳膊,用力仰身一折。
‘嘎吱’一声,周天虎在漫天大雪中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渍。
向身后弯曲的臂膀无力的搭在身上,霸王撇断周天虎的臂膀后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用戟身勾住掉落的缨枪,扎向周天虎身后正欲开弓的亲兵。
再无遗憾的周天虎趴伏在马上,看着马脖鬃毛上落下的雪花,笑的畅意。
铁塔汉子走到他身边,一只手将他提起,握着他颈脖生生将他脖子捏的寸寸粉碎。
还在冒着火石寻找出路的骞婴转头,却看到骠骑将军立马不动,看到他脸上的从容这位别人眼中,犹如骠骑将军肚子里蛔虫的幕僚叹了口气开解道:“将军!兵马没了我们可以在招!丢掉的失地可以在打回来,可将军你不能死,你死了什么都完了!”
林兴风卸甲,单衣立马在风雪之中,看着已经嘈杂互骂的朝廷精锐无一不挤着想要逃出这座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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