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小心、还要慢。伸到了门槛上方,金甲武士又见出形来,随着吕浑伸脚的速度慢慢地搭箭拉弓。吕浑将右脚腾空停住,金甲武士的箭也定住不shè,弓拉满月,箭尖依旧对准了吕浑心头。吕浑身体往左摇,金甲武士的箭尖往右移,吕浑的身体往右摆,金甲武士的箭尖往左挪,吕浑将脚缩回,金甲武士又隐去了身形。
吕浑灵机一动,暗道:我脚一伸,这金甲混蛋就现身,我脚一缩,他又隐去。不如把脚多伸缩几次,看看能不能把他累死!想到此处,吕浑觉得自己办法高明,竟然暗自偷笑起来!把右脚抬起、放下,又抬起、再放下,越抬越快。金甲武士也跟着一现、一隐,再现,在隐,越来越快。吕浑转眼就台了一百多下腿,又换左腿再来,又是一百多下。在向金甲武士看去,金甲武士依旧张弓搭箭,神态不变。吕浑自己的双腿却已经吃不消了!开始气喘吁吁、双腿酸软,四仰八叉躺倒在地。好一会儿,才缓过了劲儿来。想起陆吾神说话,心道:要有必死之心?难道真的要我死在了这里?可是死了又怎么能取钥匙呢?瞧那金甲混蛋的一箭之力,足可贯穿一尺厚的钢板,我这区区ròu身子……哎!也不知大哥他们几个怎么样了?万一他们都取到了钥匙,就我一人打了退堂鼓,岂不是丢死人了?大哥、二哥姑且不论,六妹虽然不再把我当yín贼,却要当我是宵小了。更加上张留孙那张臭嘴,传扬出去我还怎么面对师门?面对死去的双亲?还有大师兄那张铁板一样的脸?“凡人取钥、离死不远”,“要有必死之心,否则去不着钥匙”。好!我就拿自己的命和这个金甲混蛋赌上一回!
吕浑拿定主意翻身站起,把混沌鞭系回后背,将脑后长发打散,又重新用银丝系好。再将外袍上的尘土掸去,又对了对衣襟,自言道:“就算我吕浑死在了此地,也应该弄得整齐一些!”遂举步前行,往门槛外跨去。
金甲武士现出形来,张弓搭箭对准吕浑心头shè去。“噗”的一声,金箭穿心而过。这种痛似烈火灼烧?还是如寒冰透髓?吕浑分辨不出来,只觉得这种痛能将经脉崩断,能将三魂震散,整个人“噗嗵”一声瘫死在地。
过了许久,吕浑方才悠悠醒来,瞧了瞧胸前,伤痕全无,连衣服都没刺破分毫。暗道:果然让我赌对了!……不过刚才死去的感觉千真万确,不会有假。真不知道死过一回的人,还敢不敢再次面对死亡?
吕浑不再多想,抬步走上了石阶,来到凌霄台上。只见这凌霄台三面有石栏,栏下便是万仞悬崖,台中间置有一座圆石桌,桌边摆放四个石矮墩。而那把天城钥匙就静静地躺在了圆桌上,像被人随手放置在那里一般。在阳光的照shè下泛着乌蒙蒙一层玄光,显然是一把玄铁钥匙。吕浑拿起玄铁钥匙,破口骂道:区区七寸长的一把烂铁钥匙,难道也值我一条人命吗?把玄铁钥匙塞入怀中,又扫了一眼远处的四座山峰,走下凌霄台,穿过凌霄阁,往凌霄道下走去。
刚走过石牌楼,咏儿已冲了上来,双手紧紧抓住吕浑衣襟,问道:“阿哥,可取到了天城钥匙?”
吕浑听咏儿动问,将脸朝天高高仰起,从怀中摸出玄铁钥匙来,在咏儿面前直晃。咏儿指着吕浑手中的钥匙,战战兢兢地问道:“阿哥,你不会真的离死不远了吧?”
吕浑白了咏儿一眼,说道:“玉帝的旨意无非是吓唬人罢了,你还当他是真的?”
咏儿一把将玄铁钥匙抢在了手中,说道:“万一要是真的,咏儿陪阿哥一块儿死!”
吕浑想要阻止已是不及,夺回了玄铁钥匙又骂咏儿道:“十三点、真是十三点!”
不知何时,陆吾神又在石牌楼边现出了真身,看见吕浑手中的玄铁钥匙,惊得双目圆睁,口中喃喃说道:“你果真拿了钥匙,你果真拿了钥匙?”
吕浑冲陆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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