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蹶不振,我父亲在如何有本事也难以力挽狂澜。”
嘲冈从未跟任何人讲诉过这些,也许是因为自己成为猎元人之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没想到自己记忆丢失的这段时间结交了凌瑶,虽然眼下反目,可是朋友的羁绊一时半会也难以解开,或许也正是这个羁绊,能够让凌瑶如此平心静气地聆听嘲冈埋藏在心底的故事。
看凌瑶闭着眼睛,嘲冈虚叹了一声,自顾自地讲着,阴郁的情绪长期积聚,同样也会发酵膨胀,今天稍稍释放一些,嘲冈自觉得憋闷的心有了些许缓冲的空间。
只听他继续说道:“小时候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可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我父亲十分兴奋地回到家,一向严肃且对我要求苛刻的父亲,居然将我高高地举起,嘴里笑容就不曾停过,他说他找到了一样能够改变全族人命运的宝贝。虽然父亲的转变令我觉得难以适应,不过听到他有办法改变所有人的命运,我不禁随之欢欣鼓舞,我暗暗地替父亲感到高兴,也替所有的族人感到高兴。不过我清楚地记得,也正是从那天开始,周围的一切开始发生了巨大地变化。”
凌瑶将嘲冈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在心里,然而她不想发言什么,况且自己也说不了什么,但嘲冈的回忆令她不由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鲛人的寿命比凡人要长,一般都有两百年的岁龄,像寒觅这样长寿近三百年的已经算是老寿星,相比于嘲冈,她的童年完全没有一丝色彩。
凌瑶出生在鲛人一族最为动荡的年代,在她有意识起,族人之间爆发了一场旷世的内战,她每天在王宫里看着焦头烂额的祖母和母亲,王宫里没有一丝笑声,充斥着战火的阴森和丑陋,那段时间,凌瑶每日都担心受怕,害怕那一天睁开眼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便离自己而去。
她还记得叛军闯入王宫时,寒觅抱着自己连夜逃离,屈身恳求莲婆送自己离开东湖的战乱,而当自己再回到东湖之时,祖母和母亲都不在了,唯一支撑自己留在东湖地念想也破灭了,所以童年对于凌瑶而言,都是满满地不堪回首。
嘲冈背靠礁石,这回忆就像决堤的大坝,已经难以阻挡,他望了一眼身边的凌瑶,发现凌瑶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凌瑶冷冷应道,头一斜,眼睛已经紧闭。
“我现在就你一个朋友,难道就因为我承认毁了那座楼阁,我们就化友为敌了?”嘲冈心中不由一寒,他第一次体会到有朋友的好处,可以让自己疏泄内心积聚的苦闷,可是凌瑶的表现显然已经将这层关系搁置一边。
凌瑶应道:“如果你真的将我当做红颜知己,那你就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用伪装来骗取我的同情,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骗我。”
嘲冈冷笑一声,原来凌瑶耿耿于怀的是这个,他双手锁住凌瑶的肩膀,强行将彼此的距离拉近,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凌瑶,你睁开眼好好看着我的眼睛,睁开眼。”
“睁开眼,又如何!”凌瑶闻言咬咬牙,用透亮的双眸目视着嘲冈。
嘲冈笑道:“我还是我对不对,还是那个你嘴里口口声声唤道地木头,对不对。”
凌瑶心头一震,眼珠子随即撇开,道:“不,你不是。”
凌瑶的举动让嘲冈看出来些许端倪,他笑了一声,将身旁的蝶筝递于凌瑶手中。
“什么意思?”凌瑶疑惑地望了一眼嘲冈
“当初林中小阁之上的琴音是你演奏的吧?”嘲冈道。
凌瑶应道:“是又如何?”
“果然如此。我忘了跟你说了,这把焦尾蝶筝是我的祭器,这普天之下,除了我能让它演奏,其他人都难以操纵,而你却能将其撩动,说明你我之间存在交集,而且这种交集应该是灵魂层面。”嘲冈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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