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们,福没享上,罪没少受,吃不上,喝不上的,还成天担惊受怕的,你说我图得什么?”
张小松拿眼瞪他:“谁让你跟着来,也没请你啊?你愿意走就走,愿意上哪去就上哪,随你的便?”
陈颀嘟嘟哝哝:“这荒僻野外的,你说让我上哪去啊?哪里也去不了。早知道这个,说什么也不跟着你们了。”
又等了一会儿,天渐渐黑了下来,张小松在前,一边骑着车子,一边警觉地东张西望。隔了一百多米,陈颀才骑上车子,悄悄地跟在张小松后面,又隔了一百多米,雨生蹬上了车子,最后边才是肖洁。
房子渐渐稠密,灯光也多了起来,行人也越来越多。突然,前面一阵子嘈杂声,陈颀调过自行车头,朝着这边拼命地骑,他后面无数的人向他追赶,扑扑腾腾的脚步声就像一层巨浪像这边卷来。
像是李刚强的声音在喊;“抓住他!抓住他——”陈颀的前面是蹬着车子狂奔的张小松。还真是遇到了埋伏,吓得雨生也赶紧调过车头,一边拼命地蹬着车子,一边朝肖洁喊:“快走!快走啊!”
蹬着蹬着,只听到身后一阵子稀里哗啦的响声,大概是陈颀被他们摁住了。惊得雨生一身冷汗,更加豁上命地和肖洁一块儿拼命逃窜。
后面已经再也听不见动静,似乎追赶的赤卫队员已经愈来愈远,前面黑咕隆咚的一片原野,没有一丝丝希望的光线。雨生和肖洁再也没有力气了,都扔下了自行车,一屁股蹾在了地上。
肖洁呼呼地喘着粗气,雨生觉得身上的汗就和洗澡一样,湿淋淋的,一阵凉风徐徐吹来,身上霎时爽快了许多。抬头仰望天空,墨蓝的天幕中,千万颗星星或明或暗地眨着眼睛,一条星星的河流横贯天空,就像是充盈着无数灵动的生命。突然,一颗明亮的星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快速地坠落……
“你知道我想什么吗?”肖洁问雨生。
“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呢。不过我可以猜?”雨生说。
“你猜呢?”
“我猜,你在心里念叨着,李刚强逮住了张小松,陈颀,但愿手下留情,叫他们少受些罪,但愿他们能平安释放。等我们一块儿回到沧海市,我们就到市委帮助黑字红卫兵,能帮多大忙是多大忙,叫他们顺利突围?”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肖洁说,“我根本就没有想着他们,心里没有这么仁慈。你想着他们,他们也未必想着你,我早说过,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雨生心里有些气愤,“太狭隘了,好歹总是一块儿同甘共苦的伙伴儿,谁还没有一点缺点。我想,要是容不下别人的缺点,就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肖洁冷笑一声:“他们到底怎么样,是他们的运气,想也没用。我在想,如果我们四人平平安安地到达沧海,我就再也不要那个玉玺了,省去了许多牵挂儿,心里落得个干净。如果真要出点儿什么事,我还是要拿回那个玉玺,因为它是我家的传家之宝。再说,爸爸研究它一辈子,当女儿的,不能把它弄丢了。”
雨生问:“你不是说它是假的吗?”
肖洁说:“我说是假的,不过是让你省去了许多烦恼。再说,真的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这都是人的一种精神作用。真的不过是一块石头,假的当成真的,它是人的一种精神寄托,是人的一种生活方式。你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东方渐渐升起了一弯月芽儿,借着淡淡的光亮,雨生发现这里似乎有些熟悉。噢——他突然想起了,这里离着藏玉玺的枯井不远。原来人的思维还有这么一种怪癖,行动总好跟着原来的思维方式返回老路。
雨生跟着肖洁向不远处的枯井走去。枯井旁边还是一堆碎砖,和原来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紧挨着井口三步多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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