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好像整个上空飞起一片金光,滕起一团火焰,火焰中闪现着长江、黄河、长城、边疆……雨生赶紧跪下,对着它磕了三个头。
张小松和陈颀跑了过来,这才把雨生从极度疲乏和幻想中拉回现实,这会儿他俩已是精神饱满,衣服洁净。他俩亲热地抱着雨生又捶又打,又蹦又跳,就像多少年没见面的老朋友一样,有好多话儿要说,说起来又没完没了。
看着三个好朋友高兴的样子,肖洁在一旁撇着嘴冷笑。他俩和雨生亲热完了,又要找肖洁装模作样地握手,肖洁一甩手:“算了吧,还是老大哥呢!把我们一扔就跑了,自己管自己,也不怕我们出点儿什么事。这会儿还好意思说这说那?”
雨生看到他俩尴尬的样子,急忙止住话题:“以前的事儿就不用提了,求援的事儿怎么样了,xx有什么指示吗?”
张小松的脸耷拉下来,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小报,递给雨生一张说:“你先看看这张。”
雨生拿过那张小报,见上面写着:“简讯。1967年9月22日,沧海市委大院发生大规模武斗。当日,白字红卫兵攻入市委大院,黑字红卫兵退守市委大楼。据沧海市红十字急救站讲,双方死亡9人,重伤12人,轻伤40到50人。”
张小松又递给雨生一张,雨生见上面写着:“简讯。1967年9月25日,据沧海市红十字急救站讲,困守在沧海市委大楼里的黑字红卫兵,由于无电、无粮、无药,黑字红卫兵学生的身体极度虚弱,迫切需要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如果置之不理,被困在楼里红卫兵的生命和健康将处在极度危险之中……”
雨生急了,把这些小报塞给张小松说:“这些小报我不看。问题是,xx找到了吗?”
张小松说:“xx早就对这些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我俩又把我们的情况跟上访接待站的人讲得明明白白。他们说,他们正在想办法积极解决。什么时候解决呢?到现在还没有个消息,真急人!你不到上访接待站不知道,一到那里才明白,我们这点事只是小事一桩,那里比这大的事有的是,全国都乱腾腾的。要不,上访接待站你去看看吧?”
“走!”雨生也愿意去看看,肖洁也愿意去瞧瞧热闹。上访接待站离天安门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才吓一跳,原来上访的人这么多啊!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字报、小字报、简讯,其中也有不少沧海市的消息。接待站每个工作人员的桌子前,都排满了一长队等待上访的人员。接待人员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仔细地记录着。
“我们怎么办呢?”雨生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消息了。那我们就干脆回去吧!”
“回去……”陈颀长脖子一歪,大头一拧说,“回去干什么,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还没有休整一下呢,在这里好好地玩上几天。”
雨生说:“黑字红卫兵正等着我们哩,回去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回去晚了可就什么忙也帮不上了。”
“就凭你帮忙?”陈颀冷笑一声,“你能帮什么忙啊,不让别人帮忙就不错了。愿意回去就回去吧,我反正是不回去。”
张小松对雨生说:“这时候我们回去,也帮不上组织大忙,还是在北京等两天吧?”
雨生急忙反对:“帮不上大忙帮小忙,组织上也可能正需要我们哩!”
陈颀还是不愿意回去:“你跟着我就行,保证让你吃得好,喝得好,玩得好。”
雨生对他一阵嘲讽:“吃你的喝你的,哪来的钱啊?我还嫌你的钱不干净哩!”
三个人正为回去不回去的事儿吵个不停。肖洁却在大院子里东张西望,一会儿这里听听,一会儿又到那里瞧瞧,眼睛耳朵不够使的,一副自在快乐,玩不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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