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格逦华进了营帐他便没有抬起过头来,面前的羊皮地图早已被他摸得有些落色了。他修长的手指滑过羊皮地图,嘴角轻挑。
“不急,再与他们耗上半个月,大萧的下一波粮草将在一个月之后从南岭经寒关卞城一路向北运至乎禾。”
苏格逦华的目光跟随着他的手指滑过那些陌生的地界,眼前一亮,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你可是有办法截住他们运送粮草的路?”
裴季禹的手指点了点卞城的两个字,“这里,还有我方两万人马,截取粮草,两面夹击,到时轩辕凛便成了困斗之兽。”
“真是精彩啊!我果真是没有看错人!”苏格逦华望着裴季禹抚掌大笑,“他日要取这襄垣城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很快,这天下便是你我二人的了。”
裴季禹站立起来躲开了快要扑过来的苏格逦华,,“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莫家兄弟虽是答应助我,但,不得不防。”
“同是十万兵马,况且我方都是铁骑兵,不足为惧。”
裴季禹不再答话,他欣赏她的乐观心态,但是这场战争,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因为在他身后还有人在等着他凯旋而归,所以他不能输。
“明日由你领一万精兵去攻城。”
“不用一万,五千就够等等,你是不是想回去见她?”
裴季禹扫了一眼苏格逦华,算是默认了,聪明的女人,总能一眼将他的心事看穿。
“我跟你一起回去。”苏格逦华一把抱住裴季禹,蜜色的脸颊贴着他胸前冰凉的胄甲,她微微的打了个寒颤。那种寒冷,如同他的心。但她坚信,没有捂不暖的人心。“你既然答应了父王要娶我,就不要再妄想着能与别人在一起了,我可容不得我的男人纳妾,你若执意为之,我便会杀了她。”
“我就是想去看看她,她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孤身一人,我不放心,毕竟十几年的骨肉情”裴季禹伫立在原地,苏格逦华的发梢蹭着他的下颚,他微微仰着头,逃离那不自在的亲昵。
那一日离去时她无助又哀怨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从小在自己的庇护下长大,那么爱哭的她,说不定这些日子她自己偷偷的藏进被子里哭过好多回了吧。想到这裴季禹便觉得心如刀绞,恨不得立马飞奔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中好好安抚一番。
“那我们现在动身,到王宫正好天快亮了。”苏格逦华仰头看他,却发现他心不在焉。她垂下眼眸,掩住了那一瞬间的闪烁。
“好。”
这一夜裴芸兮又是听着屋外呼啸的风声入睡。梦里有着金戈铁马踏着万千尸骨兵临城下,城下血流成河
从梦中惊醒时,被身旁坐着的人吓了一大跳,她尖叫出声,才发现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他伸手替她拢起腮边被汗水打湿的青丝,抹掉了她额角一层细密的汗珠,轻柔的语气里满是心疼,“梦见什么了?”
裴芸兮被眼前人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眼底溢出一层薄薄水雾,“哥哥”
“好了,没事了,我在呢。”他握住她被褥中的手,轻声安慰。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裴芸兮拥着被子坐起来,后背立即灌进一股冷风,她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裴季禹忙替她拉拢被褥将仅穿着单衣的后背裹上,“刚到,晌午便要回去了。”
“好了裴季禹,看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房中兀然响起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裴芸兮这才看清,不远处的黑暗中还坐着一个人,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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