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书上并没有字,只是在扉页上写着一行字:
“终是所用非人,一念而失天下,实属荒谬!”
这行字,应该是赵嫣的手迹,恐怕,赵嫣哀叹的,正是她垂拱而治,任由贾似道、留梦炎之流把持朝政,为所欲为,以至于大宋丧失江左,最终流亡海角天涯。
离开紫徽阁,邓光荐缓缓走到了昔日的临安御街上,此刻,御街上仍旧是人声鼎沸,看起来似乎与临安府没什么两样,然而,与过去的临安府相比,这里多了不少高鼻梁蓝眼睛的色目人,他们用几乎如同废纸的中统钞与南人交易,凡有不从者,就会遭到他们雇佣的仆人和部曲的威胁和殴打。
对此,民众深恶痛绝,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市民们除了敬而远之之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希望宋廷尽早反攻,救民倒悬。
“若是大宋还在,岂会任由蛮夷横行?”
……
“客官,住店吗?”
“嗯,有劳了!”
中午时分,一个年轻书生风尘仆仆风尘地走进了邓光荐下榻的邸店,在二楼找了个房间住了下来。
“砰砰砰!”
“谁?”
“黄公子,是我!”
书生刚刚住进客房,邸店的掌柜就拿着两瓶酒,敲开了房门:
“黄公子,这应该是你第二次来杭州了吧?不知,这次你来,究竟所为何事?”
年轻书生嘴角上扬,颇为恭敬地说道:
“掌柜的,也不为别的,朝廷征召我前去大都编纂宋史,俗话说,国亡,史不可亡也,因此,我打算在此收集史籍遗事,然后北上前往大都!”
“是这样啊!”
听完客人的话,掌柜也是嘿嘿一笑,说了句:
“那,这可是令贵府蓬荜生辉啊,到时候宋史编撰完成,恐怕,就是你们黄氏一门荣华富贵之时吧?”
“这?”
年轻书生眉头一紧,故作客套着回答道:
“不敢当,不敢当啊!朝廷不识英才,能够识文断字的官吏屈指可数,贪官多如牛毛,若是可以不必去趟浑水,我还深感幸运呢!”
“正如你说的!”
忽然间,一个撑着拐杖的老者,推开了客房的木门,走进了并不宽敞的房间。
他就是邓光荐。
“这位老爷子,你是……”
面对年轻书生的疑问,邓光荐抚须浅笑,回了年轻书生一句:
“老夫是前宋礼部侍郎邓光荐,这次来杭,抚今追昔,真乃恍若隔世啊!”
此言一出,年轻书生着实大吃一惊,赶忙起身拱手行礼道:
“原来是邓中甫邓大人啊,小生黄溍,字文潜,久闻大人之名,本以为无缘一见,却不想,今日能够在此遇见大人,实属三生有幸啊!”
“哪里哪里……”
邓光荐拱了拱手,坐下之后,对黄溍开门见山似的说道:
“黄文潜,不瞒你说,这次我来临安,只想寻访朝野遗事,补全陆君实的手稿,不知,文潜你此次前来,可有寻访遗事之意?”
“两位客官,你们慢慢聊好了,在下告辞!”
掌柜出去之后,黄溍看了木门一眼,良久,确认掌柜并没有在偷听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对邓光荐低声说道:
“邓大人,不瞒你说,鞑子汉奸召我前去大都编纂宋史,故,我打算在临安寻访朝廷遗事,然后再做打算,不知,大人有何想法?”
邓光荐思量片刻,抚须说道:
“此事,还需多虑,鞑子编纂宋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自打留梦炎死后,鞑子如丧考妣,不知该找何人编写宋史,如今,鞑子征召江南士人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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