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去哪儿?”
此言既出,年轻人擦去额上的汗珠,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回答了句:
“老人家,在下谢文蕴,这是要去杭州,家里无以为生,故,家母让在下前去杭州谋生,顺便攒钱补贴家用!要不是鞑子的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只怕,我也就不用离家这么远去谋生了!”
“看来,如今的天下,真可谓是苛政猛于虎啊!”
邓光荐轻轻地抚摸着发白的胡须,一边喃喃自语道:
“若是大宋还在,只怕,就不会如此了吧?文宋瑞、赵珍珠,你们可好?”
“赵珍珠?老人家,你提她做什么?”
谢文蕴一听,不顾礼节,赶忙捂住了邓光荐的嘴,低声提醒了句:
“鞑子汉奸们,如今最怕我们宋人提及这个末世公主,鞑子酋长铁穆耳下诏,提及赵珍珠等于谋逆,要凌迟处决,诛灭九族啊!”
一听这话,邓光荐不由得有些诧异,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谢文蕴却是十分热忱,赶忙拉着邓光荐,来到了车门旁,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老人家,你有所不知啊,最近,在流球和吕宋的大宋朝廷,多次派遣细作前来沿海侦查,并散发了不少关于赵珍珠遗言的传单和小册子,同时,大宋空军也开始进行空投,想必,这是有大行动,说不定,要反攻大陆,因而,鞑子酋长铁穆耳记恨在心,随即下诏,令我等宋人,捡到这些材料,必须上交官府,不得提及亡宋公主赵珍珠,并检举揭发关于宋军细作的消息,否则,定将诛灭九族,全家凌迟!”
“原来是这样?看来,鞑子可真是成惊弓之鸟了?”
邓光荐叹息不已,片刻过后,他这才颤巍巍地对着谢文蕴拱了拱手,说道:
“多谢提醒,老身此去杭州,正是为了寻访赵珍珠之遗事,以补全陆君实之遗作,若非你这么说,只怕,我这就去自投罗网了!”
“老人家,你不会是前礼部侍郎邓光荐邓大人吧?”
谢文蕴笑了笑,忽然间,他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冒昧地说了一句:
“大人,在下也痛恨鞑子汉奸,你就不必担忧什么了!”
邓光荐愕然无语,犹豫片刻,他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事到如今,杭州风声紧,大人你去那里,可得小心为上,千万离那些大宋遗民远一点,听说,他们与远在流球的周密和吴自牧,以及郑思肖,多少还有些联系呢!”
说到这,谢文蕴抬头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在偷听,他这才松了口气,将脸颊靠到了邓光荐的耳畔,低声细语地说道:
“铁穆耳狗贼,悬赏五千两黄金捉拿郑思肖,听说,鞑子汉奸在他隐居的苏州报国寺内,发现了墨兰画若干,以及赵珍珠和文丞相的手迹,因而,鞑子的达鲁花赤和县令趁机上书铁穆耳,称郑思肖怀念亡宋寿安公主赵珍珠,勾结遗民意图谋反,郑思肖不愿坐以待毙,将所写文章通通装进一个铁匣子,将其沉入井中,然后就坐船去了流球!由于井深,鞑子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书稿,得到禀报,铁穆耳暴怒,遂有此事!”
“怪哉,你是咋知道这么多事的?”
邓光荐更加疑惑了,然而,谢文蕴却并没有将其当回事,他只是咬了咬嘴唇,不假思索地就说出了原因:
“哎呀,这些事,整个天下都传开了,现在,只要与那个倒霉的赵珍珠扯上关系,定然能够闹得满城风雨,谁叫当初,赵珍珠发誓,无论是生是死,都要终生与忽必烈为敌呢?现在好了,她自己被砍手砍脚,死无全尸不说,都死了几十年了,还连累了天下这么多无辜之人!”
“别这么说!”
邓光荐咳嗽一声,脸颊通红,感觉稍微好了些之后,他这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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