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我乃大宋状元宰执,岂有投敌卖国之理?”
刘子俊怒吼一声,不屑一顾地瞥了张弘正一眼。而一听他这么说,张弘正却是放心了不少,看来,此人是文天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文丞相,大元皇帝一向求贤若渴,早有重用丞相之意,倘若你选择投降,则可为大元丞相,高官厚禄,岂不美哉?”
“呸,当我文宋瑞是留梦炎啊?”
刘子俊呸了一口,依旧是大义凛然,见此情景,张弘正苦笑两声,刚想继续劝说,却不想,就在这时,几个士卒兴高采烈地押着一个身着甲胄的人来到了张弘正面前,朗声说道:
“大人,我们抓住了蛮子丞相文天祥,还请大人过目!”
“这?”
张弘正愣住了,看了刘子俊一眼,他这才咬牙切齿地问道:
“难道,你不是文宋瑞?”
“呸,他是假的,本官堂堂正正做人,岂用欺瞒尔等鞑子汉奸?”
说完这,刘子俊咬了咬牙,指着文天祥怒斥道:
“这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本官才是文宋瑞!还不快把他放了?”
文天祥哭笑不得,虽然他知道,刘子俊这么做是在保护他,然而,他却不想连累他人,因而,他也开始了和刘子俊的争执。
“张将军,这人说不定真不是文天祥,而是假冒的!”
张弘正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他猛然问了句:
“亡宋寿安公主赵珍珠是哪一年的进士?”
“这……”
刘子俊答不上来了,而文天祥则不假思索,刘就说了句:
“和本官同榜,宝佑四年……”
霎时,刘子俊就被揭穿了,张弘正暴怒,“刷”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了弯刀,将刀锋径直横在了刘子俊的脖颈上:
“狗蛮子,竟敢假冒文天祥!看老子不宰了你!”
当即,张弘正就命人抬出了一口油锅,生了火,在里头放满了菜油,紧接着,待油沸腾之后,几个元兵就抬起了刘子俊,将其丢进了油锅之中,溅起来的热油,还烫伤了在烧火般柴的几个元军士卒。
“娘的,你们在干什么?”
片刻过后,张弘范这才赶到,在刺鼻的烧焦味中,他只是看了眼油锅里的尸体,扬起手,冲着张弘正的脸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呸,我叫你好生对待文丞相,你怎么能做出这种龌龊之事?”
“兄长……这个蛮子,竟敢冒充文宋瑞,我下气不过,故如此耳!”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弘范怒气未消,扬手对着张弘正又是两个大嘴巴,片刻过后,他这才故作镇定,走上前对着文天祥拱手作揖,说道:
“文丞相,在下是蒙古汉军副元帅张弘范,方才吾弟粗鲁无礼,以至于不慎冒犯,还望恕罪!”
文天祥愣住了,自打元军南下以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彬彬有礼”的元军将领,看着张弘范的这副模样,他也不由得感到了一阵疑惑。
“要杀就杀,我唯欠刀斧加身,留之又有何用?”
面对文天祥的大义凛然,张弘范则再次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道:
“丞相说过头了,大元皇帝要在下护送丞相前去大都,又怎敢怠慢丞相?倘若丞相愿意归顺大元,则皇上必然引为股肱之臣……”
“败军之将,怎敢言勇?”
文天祥依旧是不屑一顾,而张弘范则仍是毕恭毕敬,对此,张弘正虽然不服气,但是,迫于兄长的威信和忽必烈的旨意,他也只能硬是将怨言咽进肚里。
“文丞相,在下将率军前去潮州,还请丞相随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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