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缩回来后,掩上了朱漆大门,闩上门闩。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晚上睡觉前明明闩好的门却自己打开了一道缝隙。
他想到了最近传说中的那个会飞檐走壁的盗贼,不禁莫名地紧张起来,不会是他刚才进入了大yào房吧?
王其四处巡视起来。他端着蜡烛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在走近那只玻璃瓶子跟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瓶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他有些不相信,以为自己眼花了,把蜡烛往玻璃近前举了举,仔细看了看,这次赫然发现,瓶子里面真的空空如也了。那只泡在里面的李量的右手,不见了。
它会到哪里去了呢?
王其端着蜡烛,感觉到后背上的寒毛根根直立了起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包抄了过来。
最后,他在柜台上赫然赫然看见了那只李量的右手,它惨白惨白地停在柜台上,五根手指像五根钟rǔ石一样,整齐地放在柜台上,微屈着,冲着他的脸,似乎像在叩击着柜台,向他发出某种询问。
王其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然后,迅速地陷落下去,就像正在陷落到不可知的地方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依然觉得呼吸十分艰涩,他感到自己的喉管似乎正在变窄变细,气流通过那里时,遇到了可怕的障碍。
他手足无力,看着柜台上的那只右手,颓然晕倒了下去。
二
华清的女儿华丽这个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王其到柜台那边守夜去了。
华丽长得很像她的母亲,曾经名噪一时的红伶张柳儿。她很美,皮肤白得像雪。她的母亲张柳儿不再登台唱戏之后,专心做了一段时间的掌柜夫人。可惜红颜薄命,在华丽长到十多岁的时候,患病死去了。她患的是年轻时曾经患过的病,全身长满了大大小小奇痒难止的水疱。这次不同的是,她的丈夫华清没有治好她,他给她用的是当年曾经用过的法子,但是,非但没有止住那些水疱的蔓延,反而它们迅速地在她身上蔓延开来,最后她是被那些水疱dú死的。死前她的皮肤已经不像样子了。
王其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华清很赏识他,让他做过一段时间的yào房管家。他的女儿华丽是个xìng情温顺的女孩子,她父亲说,嫁给王其吧,她就说,好。
当然,婚后的日子很美满,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华丽是一个xìng情温顺却内心丰富的女孩子,像她的母亲张柳儿一样,她有一双梦幻般的大眼睛。她很少过问yào房里的事情,她喜欢读书,长久地呆在一本书里,常常恍惚了周围所有的事情。
这个晚上,华丽在睡梦里似乎听到自己的卧房门被轻轻推开了,她试图睁开眼睛,但是却无法睁开,只能睁开一道不甚清晰的缝隙。她在模糊中看到一个影子闪身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眼里发出冷峻的光芒。
她看到寒光在他的腰间闪烁了一下,是刀,她瞬间反应道。
这个时候,华丽突然有些警觉,她是在睡梦里吗?还是在现实中?她用指甲在大腿上用力戳下去,意识里有了疼痛的反馈信息,她知道,这不是梦。
可是她依然处在半昏迷状态中无法完全地清醒过来。白天她稍微有些感冒,吃了yào,现在yào在发挥效力了,让她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中。
她就那样微睁着眼睛,看着这个清瘦的黑衣男人一步步地向她走了过来。
你是谁?她听到了自己微弱的声音。
但是对方没有回答。
你来做什么?她又问。
他还是没有回答。
他就那样,站在华丽的床前,低头俯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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