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呢？”

    回答是冷冰冰的三个字：”殡仪馆。”

    ”大军，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看在儿子的份上，看远一点。”叶茂林走过来给他点燃了一支烟：”要不先到我那里坐坐，这个时候你们能上哪里去？”

    黄大军的回答也是三个字，老老实实的：”不知道。”

    黄大军知道自己的动作一定要快，必须和时间赛跑，必须抢在除了董胜开以外的警察重新想起他以前，必须在那些人知道他已经逃之夭夭之前、必须在公安机关采取行动之前离开这座城市，而且必须抢在这所有的一切之前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李宗盛的那首歌就是这样唱的：”我们都是和自己赛跑的人，为了更好的未来拼命努力，争取一种意义非凡的胜利，为了更好的明天拼命努力，前方没有终点，我们永不停息……”

    黄大军在路边招手打的，的士从开发区很快就来到了恒昌大市场停放着他的那辆摩托的大楼的地下室。他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不停的振动，他就一直在犹豫不决是否接听。被他一直紧紧捏在手里的儿子胆怯地提醒他：”爸爸，是**的电话。”

    他就还是打开了手机。

    ”大军，我都快急死了，为什么这么久不接我的电话？”李曼的声音很大、很急：”你走了以后，这里发生了不少事都与你有关。先是来了一个警察，看见了你的那辆车的车牌，就叫来了好几个警察，把你的那辆车的货柜给强行打开，把你的那个仓库也给强行打开，几乎翻了个底朝天，就是不知道在找什么，他们后来接了几个电话就都走了，说是如果看见你回来就给警察打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家完了，我也完了。”黄大军痛苦的闭了一下眼，还是忍不住把今天离开同益停车场以后发生的惊心动魄的那些事告诉给了李曼：”对不起，我现在很乱、也很忙，没时间和你说话，你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大军，求求你，别挂电话！天哪，这些我都不知道的。”李曼在电话里急切地问道：”告诉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黄大军就把手机递给了儿子，儿子一听到李曼的声音就又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黄大军点燃了一支香烟，镇定地想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警察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也就是说，如果等那些警察从找到那一对减压阀、抓到余总和鲍祖昌的兴奋和喜悦中冷静下来以后，第一个想起的就一定是他这个关键人物，就知道自己在这座城市危在旦夕，就知道越是在这样的时候就越是要果断小心，就一定要抓紧最后的有限时间。

    ”爸爸。”他的儿子在拉着他的衣襟：”**要和你说话。”

    ”大军，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知道你会马上就走的。”停车场的老板娘的声音在电话里哽咽：”带着我，无论上哪儿都带着我。”

    ”别跟着我！”黄大军一口就回绝了她：”家破人亡，又被警察追击，身上又是个穷光蛋，还带着一个孩子，跑出去不过就是亡命天涯，你跟着**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无论怎么也带着我！”女人在电话里嚎啕大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你，比你知道的爱的更深，没有你我就不能活！没有大姐，儿子怎么办？你又怎么办？谁来照顾你们。我就算是一只猫、一条狗，这些年也被你喂熟了吧？求求你，带着我！为了我们三个人，吃糠咽菜我也愿意！大军，一定要带着我！”

    ”爸爸。”儿子也是泪流满面：”我要**。”

    ”那也只有这样了。”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睛，黄大军叹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的眼睛：”如果方便的话，不要告诉别人，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在殡仪馆门口见。”

    国庆节路上的车真多，黄大军的摩托车走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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