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金陵佳丽芳心动,俊逸公子世间无?儒商慧眼识俊杰,赚得宰辅入贾门。”
话说曾氏兄弟带领府上百号人浩浩荡荡由南都金陵向徽州歙县进发,曾府还请了百名镖师护送十余箱财物,一时金陵震动。
曾天训和曾天骄都是徽商的著名代表,家财有千万白银之巨,所以有所谓的“内部人士”称大箱子里都是白银。
曾天训的同僚和至交好友听闻他认了一个义子,长得美如冠玉,玉树临风,是大明朝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们出于与曾天训的友谊都来看望,司徒紫轩少不得代义父接待他们,虽是无趣倒也认识了一些金陵城名流官绅。
他们都参赞司徒紫轩“少年英才”、“可造之才”,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有几位竟然是充当媒人。一来司徒紫轩是曾天训的义子,招司徒紫轩为女婿无非是与司徒紫轩攀亲;二来司徒紫轩本身就是一支“潜力股”(明朝尚未有股票,不过他们也知道“奇货可居”的道理。)
不过,他们似乎忽视了梦娇小姐与司徒紫轩之间不言自明的恋情。
好在每次曾天训都以“犬子年少,正有意于科举暂时不愿成亲”之类云云搪塞,司徒紫轩这才可以安心读书,倒是给司徒公子提亲的消息每每让梦娇小姐不安,她对父亲认司徒公子为义子不以为然,身为女儿倒也不便公然反对,明朝时期理学大盛,家长尚有很大的权威,纵使梦娇小姐平时任性一些,心底还是怕这个父亲。好在司徒紫轩虽然认了曾天训为义父,不过还是姓司徒不姓曾,不然时间长了人家倒真的以为他们是姐妹的关系。
由于沿途拜访曾天训的官员与商人甚多,所以队伍走走停停,由此耽搁了不少时日。
有些地方官为了讨好徽商曾天训和曾天骄兄弟,还派出兵丁护送,风光自不必说。
诸位看官,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绿衣少女,她望见轿子里探头出来的司徒紫轩,心中倒有了些许想法。她本是一个好人家的女人不幸沦落风尘,她从春香楼的窗户望见一身华美衣服的司徒公子,经打听才知是金陵首富曾天训的义子,龟奴王三又补充一句道:“虽说是曾侍郎的义子,不如说是他的准女婿,人家一个朝鲜国士子流落到我朝,本欲饿毙,却天降大运成为大徽商的义子。”
曾府的队伍渐行渐远,绿衣女子的心也越来越紧,她心道:“五年来,我见过的男人成堆,都是些纨绔子弟,臭男人,他们糟蹋了我的身体,却没有一个真正爱我。这些年,我虽积累了不少银子,可以将自己赎出,可是要是没有一个真正爱我的男子,还是无法逃出苦海,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原来,这个旁观的绿衣女子正是春香楼的头牌肖红姑娘,她十二岁时被卖入青楼,在老鸨的调教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可谓色艺双绝,侍候男人的功夫也是习得炉火纯青,自出道以来不知迷惑多少富商巨贾,可谓“风尘中一等一的奇女子”,与扬州瘦马中的魁首有得一比,不过广陵的瘦马一般都是嫁给有钱、有身份的人做妾,用现代的名词可谓“订单式二奶培养班”。
肖红姑娘心中叹道:“我的司徒公子,谁知他是否与那些纨绔子弟同样轻薄好色?即便他是我的爱郎,我一介风尘女子如何与生于巨商大贾之家的千金小姐争风吃醋呢?”
正在怀春之际,老鸨拉住她的纤纤玉手道:“我的儿,肖红,西门大官人专程从京师来看你。你还是去看一看。西门大官人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肖红道:“妈妈,我一会就到。”老鸨又去安排群芳接客去了。
春香楼有的是让王孙公子、巨商大贾、达官贵人流连忘返的活色生香,这里是金陵城的销金窟,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浑身香气扑鼻,摆出各种诱惑的动作,如果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谁会抵抗如此诱惑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