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宗族里有人建议他在族里过继一个青年男子作为儿子以延续曾家的香火。他便以各种理由敷衍,他坚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会认祖归宗,不可能总是在外面,他在外面厮混久了就会回家。
平时,他喜结交江南名士们以附庸风雅,他相交最深的是他的歙县老乡汪道昆,他也为徽商之后,不仅是明代著名的文学家同时还是明朝的高官。
这次,他进京除了拜见了的主要官员外,还去专程去见了在京的名士,一时在士林传为佳话。
他并非一个不学无术之徒,他在早年也走过科举之途,成为盐商之后,也手不释卷。
明朝晚期,商人地位上升,像曾天训这样的大商人在社会上地位很高。他从南京到京师北京,大讲排场,仕宦之家纷纷打听曾家的女儿,或托人约为婚姻。
曾天训本人而言,他当然愿意与大官僚之家结秦晋之好以巩固曾家的势力与地位,无奈唯一的爱女不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类陈词滥调,他也不愿意拿女儿的幸福去博弈。
曾梦娇曾说:“父亲是一个大商人,他很爱财,尽显商人本色,但是对来说,他是一个好父亲。我幼时就极爱读书,他不顾亲戚的反对让我读书,还重金聘请了名师给授课。不然的话,我最多只认识自己的名字。”
司徒紫轩心道:“明朝,与其他封建王朝一样,同样是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曾天训的确不失为一位开明的家长,可钦可佩!”
司徒紫轩对徽商的代表人物曾天训甚至有了一些好感,以前,在他的眼里,商人总是唯利是图、为富不仁的消极形象。
曾梦娇,她并不避讳自己的父亲是商人,也不为自己是商人之女而自卑,甚至为此而自豪。
她在江南才子云集的南南直隶省,曾与名士们赛事,她出众的才华让那些自命不凡的才子们为之倾慕。一些诗友甚至成了她的粉丝,她在江南可谓家喻户晓,谁不知道曾家大小姐等于说自己不是江南人士。
言归正传,话说曾天训出现在静海寺,连女儿曾梦娇等感到意外。梦娇道:“爹,我以为你还得过几天回金陵呢!”
曾天训板着脸道:“娇儿啊,爹不在金陵你就敢胡闹啊!要不是爹及时赶到,你麻烦就大了。”
周后林当然认得大名鼎鼎的大盐商曾天训,有好几次他还向曾天训借过银子,当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曾天训向前施礼道:“周大人,近来可好啊?”
周后林礼节性地还礼,微笑道:“凑合,不像你两淮大盐商,富可敌国,生活当然惬意。”
曾天训道:“哪里哪里,我还不是和周大人一样都给朝廷办事,盐业乃国家大计,老朽战战兢兢唯恐出错有负皇恩。”
周后林开始还没有注意,原来曾天训穿着官服,周后林因问道:“老兄,这身官服是从何借来的?按照大明朝的礼制,你这是逾制啊!”
曾天训心道:“这老家伙还是狗眼看人低,商人就不能做官吗?”嘴上却道:“皇上隆恩,已经实授我南京礼部右侍郎一职。我这次进京就是去谢恩的。”
周后林口是心非地道:“恭喜曾大人跨入官场,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还望多多提携。”
曾天训道:“老朽,大半辈子都是商人,不谙政务,日后还请周大人多多指教。”
周后林道:“好说,曾大人回来的正是时候啊。正好处理一桩纠纷。”
周德海和僧官左新贵侧耳细听,这一听非同小可。曾天训也是朝廷官员,这事不妙啊。
周德海心道:“原来,这个老狐狸进京了,而且还补了实缺,如此他就与老爷子同朝为官了。他的女儿更难弄到手了。”他不禁有些沮丧,以前金陵地面还没有他周德海弄不到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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