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爱读书,贪玩,调皮,还胆大。天两头地就闯祸,被叫家长。
珈蓝不一样。她书念得好,从小学起就是班上的班长。又听话,老师和同学都特别喜欢她。
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最喜欢感叹地就是,“哎,你说你们俩,明明两姐妹来着,怎么完全不一样!相差太大了!”
后来,我的父亲,范志强也常常当着亲朋好友的面这么感叹。
我猜想,也许他曾经懊悔过很多次,要是没生下我就好了。
我告诉多多,“改天你看看n城新闻,最漂亮的那个新闻女主播,就是你二姐。”
多多感叹,“哇,这么能干!”
我冲着屏幕咧了一下嘴。
相比之下,我真的差得太远了。除了晚上在酒吧里做酒推,白天还在一家超市里做收银。
挣的那点辛苦钱,也就刚够温饱。
我倒也没有自卑。就是偶尔会难过一下,觉得自己运气不够好。
“但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多多追问道。
小孩子,就是爱问为什么!
我没再理他。
我也已经很久没见过珈蓝了。当然了,电视上看到的不算,如果我喜欢,天天打开电视就能看到她。
五年了吧。
至今还记得她最后投给我的那个眼神,明明一脸的悲伤,眼里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了的欣喜。
可怜我一直愚笨,猪一样,要到那一刻才知道,她从来没有真心待过我。
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半夜更的,谁会给我打?
平时的陌生人来电,除了无抵押贷款大约也就是房产介了,一般我都会接通,然后听也不听地就摁掉。
心里有点恶作剧般的快意,你们打扰了我,我好歹也得让你们付出一两毛钱的代价。
我接通,那头传来的却是苏南生的声音。
“安暖。”苏南生应该是喝了点酒,一听就听出来了几分醉意。
估计在我们酒吧里闹了一场,不好意思再过来,换地方喝了。
“啊,苏先生。”我很礼貌。
“今晚真是不好意思。”他十分抱歉。
“没事。”
当然要说没事。装得越大方,他越会承我的情。
“小女孩子不懂事。”他解释道。
我微笑,“苏先生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他看我误会了,赶紧道,“不不不,我跟她没有关系。我不是心疼她,我是”他停顿一下,“觉得对你不住。”
他的亲吻落下来的时候,不是早就预见了这样的结果吗?他久经沙场,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个心怀嫉妒的女人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打一架,泼一杯酒,真的很小儿科了。
我见过更大单的。
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的。
我换了个口吻,“苏先生怎么这么晚?要是喝多了就别开车了。”
看,我多虚伪啊。
明明嫌人家打扰,嘴上却说得这么好听。
但苏南生听了,却很受用,语气也极为柔和,“今晚真的委屈你了。”
我一再声明,“真的没关系。”
“明晚我再去看你。”他说。
我确定他真的醉了。
他的意思,应该是明晚会再去酒吧,好好照顾一下我的生意。我猜度着,这个数应该不会很少。
一想到钱,我的精神就振奋了几分,声音也温柔起来,“好。”
“那么,早点睡。”他说。
呵。
外人听起来,倒像是一对情侣依依不舍地在道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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