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间。有风从下面穿堂而过,带过来咸湿腥臭的味道。下了几节阶梯,他们踏上位于房子下方的地面,触脚软滑,这和整座用坚硬石头建成的城池格格不入。
下面的空间很昏暗,月光照不到这里。但黑暗中,阿念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地上铺满了一层层长年累月堆积而成的粪便,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积累,能聚集起如此大规模的粪土。
她的胃里一阵翻滚,干呕了几下,无奈腹中空空荡荡,只涌上来一口酸涩的苦水。踏在这样的粪泥之中,就不必顾虑是否会脏鞋了,只求裙角裤管被弄脏的程度能降到最低。三人深一脚浅一脚斜穿过悬空房子的地下空间,眼前又出现了几级向下的石阶。沿阶而下,来到了一条黝黑狭长的小路,路一直向下延伸,尽头是一座污黑的高楼。
自入城以来,阿念和莫予看惯了四周一切洁白如玉,让人心中不免产生这座千年一现的城池如同月光一般皎洁之感。但刚才踏过的粪坑已让二人心中产生异样感觉,如今突兀看到一座污黑的高楼,心中不详之感更甚。然而渐渐靠近,看到污黑外墙些许裸露出来的部分,隐隐透出黄白之色。这座高楼,原本也是洁白如玉,只是外侧沾满了各种污秽之物,常年缺少清理,才变成这番模样。
阿念轻声问道:“你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月光蒙面人低声说:“屠鱼市场就在楼的另一侧。”
“你带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月光蒙面人却没有再回答,身影一闪,已经从漆黑狭窄的楼门口闪了进去。
走进漆黑低矮的过道,上了几级狭窄的阶梯。阿念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压抑住干呕的,胃里一阵阵抽搐。关押九颜神兽的漆黑洞穴之中虽然也是污秽不堪,但毕竟空间宽敞光线又黑暗,鼻中闻到腥臭之气善能屏息克制。她的视力本就异于常人,如今走在狭窄的过道之中,眼前满眼屎粪带来的视觉震撼,让她有一种要窒息晕眩的感觉。只能在心中不停低声念叨:“那些不是污秽粪便,只是黑的泥土和淤泥而已。”
莫予看到阿念面如金纸,豆大汗珠挂满整个额头。他心中一惊,虽说阿念受伤不轻,但方才给她输过一些内力,又探过她的脉搏,理应没有大碍。又见她苍白嘴唇微微蠕动,似在低声呢喃些什么。莫予不明所以,以为阿念正在对他说话,于是将头贴了过去。只听到了断断续续的“粪便”和“淤泥”之类的只言片语。再看阿念的双眼,僵直盯在前方月光蒙面人的后背之上,丝毫不敢偏移分毫。似是极为害怕瞥见满地满墙的污秽之物。莫予不禁哑然,先前阿念冒死释放九颜神兽,以为她天地不怕,却原来怕这些污秽之物。
阿念心中却念着伏若赢:“这小小过道,宽不容二人侧身,高不过举臂即可摸顶,却藏污纳垢。不论如何细心踏步,都会刮蹭衣角鬓发。先生一向白衣胜雪,如何能够穿行此处?但倘若他不在前方的屠鱼市场,我又该去何处寻他?”
终于穿过了最为狭窄的过道,前方空旷了起来。阿念的心刚要舒展一下,哪知另一波冲击接踵而来。前方出现了一个深坑,似为一个水池,几条狭长的条形长石跨在池上,搭成了几个简易的通行独桥。阿念只向池中瞥了一眼,胸腹间猛然抽搐。此刻她是如此痛恨在黑暗之中异于常人的敏锐视觉。哪怕先前还淡定如莫予,此刻也觉得胃中翻滚。不知需用多少年的囤积,才能够聚集成如此整整一池污浊不堪的秽物。
月光蒙面人健步如飞,很快沿着其中一条长石走到了池子对面,他并没有意愿停下来等阿念和莫予的意思。人影一闪,已在池子对面的一个拐弯处消失不见。
阿念的口中异常干燥苦涩,还是无法自制做了一个吞咽动作。面对一池无法直视的秽物,她不知道为何还能做出吞咽之举。长石宽约一掌,厚只三四寸,但上面却积累了数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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